盛夏里只停顿了不到两秒,就从善如流地单膝下跪。
四下寂寂。无人敢出声。只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女孩,这个敢拉起操牌手的手的女孩。
抗争了这么多年。
逃了这么多年。兜兜转转,她还是躲不开操牌手的五指山。
她单膝跪地,无比神圣地垂下脸吻了吻操牌手的手,仿佛面对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教母。
隔着那层黑色手套,她低下头,但唇瓣碰到那冷冰冰料子时心狠狠颤抖了一下。
旋即出声,声音不大高。
是平静且柔和的,坚定地给人一种信念感。
盛夏里说的是——
“bewithoutfearthefaceofyoureneies
bebraveanduprightthatgodaythee”
她念了一段中世纪骑士礼的誓词。
——我以心灵之名起誓。
——我将永远忠诚于您,为您效劳,做您手中的牌。
操牌手…操牌手笑了。
她的笑持续了几秒。
也许有三秒,也许没有,只是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听得胆寒发竖,隐隐地闭嘴装消失。
但他们想象的场景并没有发生。
操牌手何其优雅、何其温柔地对她说:“爱丽丝,你对我来说是不同的,我怎么会往你身体里注射炸弹呢?”
“别怕。”
“goodlass,我的公主。”
操牌手语气柔和,仿佛是情人呢喃低语似的,贴过盛夏里的耳边,又多添了一句,“不过注射炸弹也没什么,只要你不背叛我,这个炸弹永远都不会启动。”
“……”
盛夏里抬起眼睛。
她平静从容甚至微微扬起唇角弧度,菱形唇鲜嫩得能掐出水,漂亮得不像人间客,她说:“当然。”
她连眼睫都没动弹一下。
仿佛就刀木仓剑影都不会令她产生分毫波动,瞳孔甚至不会因此变幻。
操牌手站起来,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
她不再提刚才的对话。
而是取出巾帕,轻轻地仔细地替盛夏里擦干脸上的水珠,旋即轻飘飘抛下一句话:“甜心,你永远是我的alice。”
“谁都不能动你。”
“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你。”
……
“做我指尖翻动的同花顺,做我攻无不克的黑杰克,做我威振八方的红桃牌,做我名动四海的爱丽丝——”
“我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