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保护,其实却让她压抑。
国外安全么?也并不。
但那是孤独的,无聊的,令人生厌的。
就像在看不见尽头的长街里奔跑,身后传来追捕的脚步声,她只能用尽全力跑。
曾经,她以为未来也许就是这个样子了。
也许她会以卵碰石,去报仇,从缅北、菲律宾,无论是什么地方都行,雇上保镖,雇佣兵,给父母报仇。
或许,她会死。
可是,现在的盛夏里得到了很多。
她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温暖的,朝她大大敞开的——
全新的光明的世界。
今天是盛夏里的二十岁生日,正巧是周末,警署调休。
正好是正午十一二点的时候,阳光洒下,明媚得不像是冬天。
反倒像是他们初遇的那个夏天。
偌大的包厢,流淌着唱片机里的歌声,而陈不周就站在眼前,很温柔地,带着笑地问她:“还有冇什么愿望想要许的?”
她还有什么愿望吗?
盛夏里摇摇头,“我没什么愿望想许的。”
坐在餐桌已经等不及的林嘉助摇头,他每年恨不得过百十次生日,每次生日要换辆车,急得出口:“不行,这可是生日,肯定得许一个!”
于咏琪也朝她笑,“许一个吧。”
盛夏里望着眼前的蛋糕,上面堆着很多她喜欢的水果,模样摆得很像一张唱片,很精致,设计得很独特。
“许愿吧。”
陈不周也这么对她说。
她闭上眼睛,双手交叠,紧紧地贴着胸前。
许愿。
老一辈的人说,愿望是不能说出来的。这才能成真。
所以盛夏里在心底默默地许愿。
这会儿,包厢内的歌曲已经换成了温柔的轻飘飘的舞曲。
夏日傍晚,零食,老式露天影院,引擎盖上,80年代的复古磁带,是《anotherpieceofthecake》。
lightgthecandlesgonnaakeywish
点燃蜡烛,许下我的愿望
closeyeyesyou’llneverknowwhatitis
闭上眼睛,你永远不知那是什么
一愿,希望从此以后破晓与天明共至,再也冇黑暗;
二愿,希望她的英雄岁岁平安,无灾无难;
三愿,希望她和他,能在一起,一生一世。
三、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