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里到山顶别墅大门时,陈不周已经下了车,站在车旁,似乎正接着电话,处理工作。
陈不周是真的很高。
他开的那辆黑色大g车高约为一米九,而他背对着人,靠着那辆大g等人的时候,竟只比一米九的车顶低了微许。
他对环境的敏锐力实在是太强了,可能远处拍照片的咔嚓声都能令他戒备望去。
她还并未走进,他就察觉到她的来临,敏锐转头,深黑短发被风吹得凌乱却又耀眼,英俊得无可挑剔,朝她抬了一下眉。
他还在打电话,不便出声,但也朝她点了点头,英俊周正的眉眼微微舒展,做了一个口型。
——早。
盛夏里也点点头,尽力压住唇角弧度,声音轻缓:“早啊。”
陈不周匆匆挂了电话,替她拉开车门。
盛夏里坐下后,他才关上车门,绕路,在驾驶座坐下,一面拉安全带,一面问她吃过早饭冇。
盛夏里老老实实地摇摇头。
“我今天来的也挺匆忙,时间可能有些赶,来不及陪你去吃早茶,就准备了那两袋——”
陈不周说到这,游刃有余地得出空来,伸手,指了指还热乎着的牛皮纸袋,说,“不知你爱吃什么,我就什么都买了些。”
盛夏里其实并冇吃早餐的习惯,在国外两年,她的胃都快被自己折腾坏了,人也愈发瘦削得像纸人。
即便是在家里,米其林大厨给她下厨。
从鲁川粤苏、闽浙湘徽到意法日韩东南亚菜色,她都冇什么胃口,筷子也只动两下。
而他递来的这两袋热乎乎的早餐,却飘着淡淡的香气,让她莫名有了胃口,也并不像他说的那样轻巧随便——
盛夏里特意看了一眼标志,发现是一家距离很远的经典早茶老店。
她以前经过一次,见那儿的队伍排得很长很长,才问过身边人,得知是经典名店。
她扭头,问他:“你吃过了吗?”
陈不周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道路,修长分明的手指漫不经意地搭着方向盘,开车开得很沉稳,对她说,“你先挑你爱吃的。”
那就是还没吃的意思。
他工作本来就忙,二十四小时里有十四个小时是泡在警署里的,抽出这么点闲暇时间来接送她上班、为她买早餐——是她真的冇料想到的。
盛夏里打开其中一只纸袋,里面装着港式早茶的被称为“港式早茶四大天王”的虾饺、干蒸烧卖、叉烧包、蛋挞……另一只纸袋内是咖啡、牛奶,他实在准备得很细心。
等她吃完了,陈不周才随便塞了几口早餐。
在盛夏里下车前,他微微一顿,问:“晚上几时下班?”
盛夏里说了一个时间。
他微微拧着眉,偏过头看她,神色认真地说:“那个时间我可能还在警署工作,没法来接你。”
“不用你来接我,”盛夏里从包包里掏出一把车钥匙,在空中摇晃了一下,“我前两天又提了一辆新车,就在公司停车场里。”
“陈不周,”她看着他,语气认真,“下班了,我去找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