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带是很具有设计性的丝带,跟很细,很有艺术感,虽然漂亮,却容易掉。
陈不周只好先走几步,将她放在了公园长椅上。
再转身,回去捡那一只鞋。
她的鞋很小,和他相比小得很明显,陈不周也是在这时候发现,原来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和他是真的不一样。
按照这个大小。
他一只手便覆盖住她的脚。
陈不周静默,低着脸,蹲在长椅边,英俊白皙的面孔面无表情,手上的动作却很温柔、细心,几乎是将人当做玻璃娃娃来处理的。
他垂着眼,先是替她重新套上,调整一下,将蕾丝边拉到与另一只鞋相同的位置,再拾起放在一旁的鞋。
陈不周温热的手掌握着她的脚腕。
他眼睫低垂,一句话都没说。
纤细、瘦削的脚腕骨,白皙干净的肌肤,都被他一一刻意忽略。
他将鞋子给她套上,而后有些严肃。
盯着那两条很有设计性的丝带,不知该如何下手,应该是打个蝴蝶结。
陈不周拉着丝带,微微拧着眉。
他是蹲在长椅边的,甚至单膝跪着地面,从盛夏里居高临下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见他的眉峰,他的黑眼睫,他的卧蚕,他的鼻梁。
而他在给她打蝴蝶结。
他的手掌很大,手指修长漂亮,即便是有薄茧,也还是好看得无可挑剔。
原来像他这样一个英俊潇洒的警官,也会有朝一日,收起周身冷硬的气势,蹲下来,甚至单膝跪在地上,没在意尘土,只是低着眼睫,给小姑娘穿一只绑带鞋。
打了一遍蝴蝶结后,陈不周没立即站起来。
他严谨地看了一眼她另一只鞋上的蝴蝶结花样,再看了一眼他手下的蝴蝶结。
确认无误,一比一复制。
他才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站了起来。
陈不周看了一眼私家车的方向,回头,对她说:“你在这里坐一会,我去和你的保镖说一句话。”
盛夏里点点头。
仰头,看他。
陈不周走到私家车边,敲了敲车门,才将车内昏昏欲睡的司机唤醒:“你好,请问你是盛家的司机吗?”
“哦,对,是。”
“我是之前跟保护任务的陈sir,接触过你们家小姐一段时间,她一个人坐在那不安全,你怎么没送她回家?”
司机一听是警察,结巴了一下,“她……小姐宴会结束不愿意回家,我也没办法。”
“她身边没有保镖吗?”
“今天是去参加宴会,小姐
身边只有两个保镖跟着。一个保镖去给小姐买冰啤,另一个去买鱼片粥了。”
“那这样,”陈不周压了一下眉峰,“你先回去休息吧。我送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