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不周扯起唇角,“我和那个时候相差很大吧。”
盛夏里点头,说起记忆中的那个身影:“我记得你那时的模样,黑色冲锋衣拉到最顶端,大概可以遮住下巴的位置,还戴着一定很普通挑不出特殊的鸭舌帽……”
她还没说完。
她的记忆太清晰了。
她甚至还记得卡司身上有冷冽但不过分刺鼻的烟草气息,身上穿得很严实,看不出来他有没有纹身,不过他有着一颗黑曜石耳钉。
他在她的记忆里。
永远明晰。永远鲜活。
那时她第一眼看见他,压根没看出来他是卧底。
他伪装的很好,就连站着的姿势都是受过调整的,不像一般的警察会傻不愣登直挺挺地站在那,就差立正说句“yessir”了
而陈不周本人的背脊永远是笔直的,像是风中的旗杆,永远压不弯。
——所以再次遇见他时也不敢将他们联系在一起。
陈不周那时还特意养长了头发,几缕碎发垂过大半眉眼的位置,削减去了板正的硬气,比起现在的英气,那时更多的是一种冷冷坏坏的气质。
他那时表现得很冷冰冰。
就像最经典的跌入深渊的冷酷杀手,一眼就知道,是像黑刀一样的杀手。
否则剃个寸头,任谁看都知道是阿sir了。
那颗耳钉盛夏里就没有忘记过。
她没有说出口的是,那颗耳钉在她那。
一直。
陈不周听盛夏里说完了自己和前两年的变化,抬了抬眉梢,有些意外地说:“看来我的变化还挺大的?”
“你纹纹身了吗?”她忽然有点好奇,凑过去了一些。
他们两人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但也许不仅是身体的距离。
陈不周无奈地抬了一下眼帘,将自己的左手亮了出来,微微张开,指了一下左手虎口的位置。
她只看见了一小片白,仔细看有点突兀。似乎是纹身被洗掉后留下的痕迹。
“就这之前纹了个小的,后来洗掉了。”公职人员不能纹身,他在回归系统之前就去洗掉了纹身。
“纹的什么?”盛夏里明知故问,那时她明明很清楚地见过那块纹身。
不大,大概只有手掌的三分之一。图案很像风,她觉得那很像是一个风的形状。
“随便纹的,我都忘了。”陈不周随口一说,“当时随便指了一个,纹在越明显的位置越好。”
“那你运气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