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撞出去几米远,背部砰得一下砸到了白色道路围栏上,紧接着又狠狠地砸到地面上。
那一下几乎撞得他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低低地闷哼一声,耳畔嗡嗡嗡地乱响,眼前更是猛地一黑。
不仅是额角流着血那么简单,他吐出一口血,却像是吐出了内脏。
他好像是晕过去了。
也可能是死了。
驾驶座杀手狞笑一声,右手毫不犹豫一调档,越野车汶鸣着往后一退,退出去一长段距离。
副驾驶的位置上,黑头罩下意识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另一侧的红头罩,看见他身上的伤,心里一颤。
他颤颤巍巍地问:“我们要扔下他逃跑吗?”
营救他的那个杀手就回了一个字。
“呵。”
就在于咏琪以为他们要飙车再次逃跑的时候,车头却没转动,再次对准扶着围栏的方向。
那个方向,躺在地上的警官却像是晕死了过去,也可能是真的死了,地面上四溅的血迹叫人心惊胆战,不敢直视如此血腥的画面。
于咏琪大声喊道:“陈sir!小心——”
犯人没想逃跑。
他冷笑:“逃什么逃?”
他狠狠地再次踩下油门。
他还要再撞一次。
于咏琪跑过去想要帮忙,却被红头罩使劲扯住了。
“陈sir!陈sir!快——”
副驾驶的黑头罩心中一跳,也被他的同伴吓了一大跳,他努力直起身子去看远处倒在地上血泊里生死不知的警察,心跳一下比一下快。
是死了吧?是死了吧……
他惶恐不安地开口:“别撞了。”
“别撞了吧……他是不是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你还踩油门是要碾碎他的身体吗?”
车子在蓄力,驾驶座的人冷冷道:
“管他死没死,看我不碾烂他的尸体。”
黑头罩听得手都哆嗦了。
看着那具已经流失大量血液陷入死亡的尸体,有些不忍。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踩下的油门一直没被松开,汽车发动机阵阵轰鸣声几乎是在每个人耳边炸开,响彻云霄。
危急时刻,陈不周似乎摇动了一下。
他没死。
他缓缓睁开眼睛,连睫毛上都是血珠,他手上膝盖上都是血迹,脸上明明是灰尘与血迹斑斑,却衬得他眼睛更加雪亮如刀。
于咏琪惊慌到尖锐的呼喊声、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声、发动机越来越近的轰鸣声错乱着在所有人耳边炸开,而他嘴角还渗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