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里犹豫了一下,看着那宽阔笔直充满安全感的背影。
过了一会。
还是趴了上去。
趴在陈不周背上的那一刹,盛夏里确实有点心慌,不敢去碰陈不周的身体部位,只能双手环住他的脖颈。
陈不周的声音低沉,在她头顶上方响起:“我没有手拿伞,你帮我举一下伞吧。”
盛夏里已经把脸埋在了他背后,没有直接贴下去,但是距离已经近到能够察觉到他的体温,她一只手举着伞,一只手偷偷扯过他的领带胡乱擦了擦眼睛。
思绪开始忽略飘。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中意上一个人。
还是这么的中意。
不过她想她改变的原因不是因为她本身。
而是陈不周实在是太独特了。
他只要站在那,就像恒星一样吸引着无数小行星无所畏惧地往上撞。
她的确没有什么恋爱经验,她身边见过的恋人几乎没有几个,大多都和她的想法相悖。
那种不顾一切一意孤行的勇敢,她只在从前认识的一个家底殷实的邻家姐姐身上看过,她为了个男人自杀过好几回,最后甚至私奔,与家人决裂。
而盛夏里做不来那样的事情。
她可以中意一个人,但绝不会中意到放弃自尊,失去自己本身。她实在想象不出来,怎么做到为另一个做到这种地步。
她做不到。
盛夏里做不到。
自小的教养熏陶教她识大体、秉清醒,怙自尊,她没办法想象怎么热忱无畏地为另一个人不求回报地付出生命。
倒不是因为利己主义,只是盛夏里本身就是一个内敛的很有自尊的女孩子,她向来不中意看什么青春疼痛片,更无法苟同女主因为父母阻挠恋情就寻死觅活的行为。
对于盛夏里来说,那只是个男人而已,比起爱情,她还有更重要的亲情,以及她自己的生活事业。
她得先是她自己。
她身上有着源源不断的生命力。
盛夏里可以是小白杨,是清醒的雪。
却不是菟丝花。
她绝不可能为了一段感情就抛弃亲友家人,抛弃事业,甚至抛弃自己的生命——
用自己的生命威胁最爱自己的人,在她看来是最愚蠢的行为。
陈不周一言不发。
他走路很稳,比起平常的大步流星来说要慢下来了不少。
他几乎没受什么伤,连唇角都没有擦破,除了头发稍微凌乱了些许外,几乎看不出他在几分钟前还打趴下了八个壮汉。
他感官向来强过其他人,她偷偷扯他领导的动作自然不会错过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