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举着木仓,沉声道:“别动!我是警察!下车!”
陈不周看向车内,后座空无一人。
没有那个人。
也没有盛夏里。
驾驶座上也只有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中年男人脸,约莫四五十岁,长相凶恶,胡茬继续是刚割完的麦田,两侧手臂都纹有明显突兀的夸张纹身。
虽然凶恶,但他在看见来人的那一刹那还是露出了紧张的神情。
他一眼就认出了陈不周,这位警署有名的冉冉升起的警署之光。
陈不周也一眼就认出了他,某臭名远扬的“义和会”残余组织的三把手,名叫秦伟强,前不久策划了银行抢劫案案,正在警方的通缉名单上,是个行走的三等功。
居然在今天被他遇上了。
陈不周的脸色却没好起来,最坏的结果,是义和会也已经和操牌手搭上了联系。
破天大雨中,陈不周拿木仓管直直对着他,诘问道:“操牌手在哪?说!”
“阿sir,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秦伟强一面说,一面偷偷做小动作想要去摸座位下面,却被砰的一下打开车门的陈不周一把拽住手腕,死死地压制住了他的小动作。
陈不周力道很重,将人轻轻松松一反剪双手。
咔嚓——
他用手铐干净利落地直接把人一拷,伸手一摸他的座椅下方,竟然搜出来两把木仓,声音也更冷了:
“我是西九龙o记c组警司陈不周,现在怀疑你与诸起三合会木仓击案有关,请你跟我们回警署协助调查。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剩下的话等你回警署再说。”
他看一眼手腕上的表,声音低沉:
“八月十二日晚九点零三分成功逮捕。”
“阿sir,陈sir,我什么也没做你凭什么……”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陈大车神,咳咳咳,我总算知道他们为什么不敢坐你的车了……”图迩脚步虚浮地出现在现场,脸上流露着的那惊魂未定的表情和秦伟强脸上的如出一辙,别无二致。
他酒意也醒了大半,转过投去看车内,一顿,“奇怪,盛夏里不在这辆车上吗?”
中计了。
这就是个幌子。
陈不周脸色沉下,转身就走,身上的白衬衣已经湿透了,声音却比潮湿的衬衣更沉冷:“图迩,你留下来看他,我开车回红港。”
图迩站在雨里,惊魂未定道:“哥?!”
图迩喝完了酒,自己都站不稳,走路歪歪扭扭的,哪能想到他哥会这样毫不留情毫不犹豫地抛下他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