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咏琪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匕首就已经贴在了她的脖子上了。
刀锋森寒,质感冰凉,压迫性十足。
他压制得于咏琪动弹不得,压在大动脉上的匕首让她一瞬间已经体验到了死亡来临之前的感觉。
都说人死之前会想很多东西,可她什么都没想,什么都来不及想,唯一让她担心的是,她要是就这么死了,她的任务就失败了,盛夏里要怎么办。
她一个小姑娘没武器没武力的怎么对付他们,他们究竟会怎么对她,盛夏里一个人要怎么办——
就在匕首要进一步划破动脉时。
“停下!停——”
盛夏里猛地打断他们,声音高了些。
藏在胸腔下的那颗心脏在剧烈地跳动,恐惧化为魔鬼攥紧了心脏,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就算她和于咏琪两个人加起来也绝不是他们的对手。
身后魔鬼般的声音紧跟着她之后,懒洋洋对下属吩咐了一句:“停下——”
而他的手下果然停了下来不再动,只将于咏琪死死压制住。
那熟悉的声音戏谑地说:“别害怕。”
盛夏里极轻地眨了一下眼睛,刻意忽略背后窜起的冰冷寒意,声音轻缓得像是闲聊一般似的对后面的人说:“我不怕,我知道你不会开木仓的。”
“goodgirl——”
称赞式的评价。
声音的主人将紧贴着盛夏里后腰的木仓管轻轻偏移,咬字轻缓如呢喃:“你还是这么聪明,但是你还需要安静些,我不想走火伤了你。”
“现在——你可以转身。”
盛夏里缓缓地抬起双手,转过身,她似乎听见自己耳边血液嗡嗡嗡的流动声。
夜色暗涌,在没有一丝光线的房间内甚至看不清眼前人的神色,但不用看也能猜得出,那张神秘优雅的面孔究竟会是怎样一副神情。
盛夏里没有扭头,而是用余光不经意地去看于咏琪那处的情况。
在黑暗里她尽力去分辨身形,也只能看见两个迷糊的身影,其中一个被压制在沙发上,另一个身影清瘦有力,披着黑色鸭舌帽,浑身透露着冰冷刺骨的森寒的职业杀手范。
“好久不见,你长大了。”
盛夏里陈述般地道,“可我看不清你的脸,太黑了。”
她缓缓将碎发往一侧耳后捋,如同一尊精雕细琢的精致雕像,动作细致且缓慢,显露出安静而矜贵。
在昏昧不清的环境中根本无法分辨她究竟是在整理长发还是在做些别的什么——
她耳垂上装点着再平常不过的耳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