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湾抿口酒,幸灾乐祸问他,“俞总这次又破费多少啊”
俞清逸懒得开口,摆出三根手指。
姜湾上周听林曲杨提过,对方准备狮子大开口,但还是有点震住,“这么贵?”
姜湾阴阳怪气说,“多亏俞总这位好哥哥,现在俞诺的消息在纽约越卖越高,眼瞅天价”
俞清逸无趣地弯弯嘴角,变得没什么兴致,他按亮手机,见时间还早。“别喝了,去看看他”
俞诺长期住在华尔道夫一间套房,推开门,空气里尽是糜烂。
俞清逸神色平淡迈进去,皮鞋踩在厚地毯上,发出细微的闷响。
“表哥”,俞诺遗传俞乔,有副极好看的皮囊,说话声音也像,清雅好听。
俞清逸视若无睹,绕开他,捏起茶几上的塑料小袋。他长指伸入进去,蘸出点白珍珠般细腻的粉末,轻轻搓了搓。
“那个!那个不是我的!是我朋友的……”俞诺懦弱推脱。
俞清逸淡淡笑了笑,把东西收起来,歪靠在沙发上,划开手机。他拿出刚买断的消息,给俞诺看,耐心温柔,“这个,也是你朋友的?”
这种对话上演过太多次,任是表演,俞清逸也厌倦。
俞诺扑通跪地,声音颤抖哭诉,“表哥……我再也不敢了……你别告诉我爸……我求求你……”他跪得毫无尊严,没骨气,没人样,天生适合做傀儡。
俞清逸觉着好笑,这小孩从来就不动点脑子。真想让他爸知道,这两年,哪至于不停烧钱,买断他消息。
终日活在幻觉里的人,思维逻辑颠三倒四,俞诺此时更是不知所言,“表哥……俞家迟早是你和姑姑的……我什么都不会跟你争……你别告诉我爸……别告诉爷爷……”
姜湾止不住嗤笑,想争也要问自己够不够资格,烂成这样,怎么争。
俞清逸说,“好了,你先起来”
俞诺踉踉跄跄起来,他膝盖处有点皱,俞清逸帮他拍两下,“事情不会见报,舅舅不会知道”
俞诺抹两下眼泪,“谢谢表哥”
俞清逸示意他坐,说他已经大四,对学习多少上点心,起码要毕业。最后叮嘱他,玩什么都适可而止,要保护好身体。
俞诺点点头,把俞清逸当神一样送出门。
离开酒店,姜湾刚上车就开始笑。他说俞诺这小孩真有意思,“明知道他爸跟你不对付,还往你身前凑,他还记得自己亲爹是谁吗”
“他怎么不记得,这玩意儿不就是?”俞清逸面容淡漠,甩给姜湾那小袋。
姜湾打量细如轻烟的颗粒,忧心说,“他玩这么大,没等你用他,先出事怎么办?”他扭头看俞清逸,“他身边有你的人吗?得看紧点”
俞清逸凉声说,“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