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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尧退后一步：&ldo;不了，我现在要去唱歌了。&rdo;谈天拍他的肩：&ldo;我们寿星过生日，不能不赏脸啊。&rdo;童尧咬着下唇看了一眼谈天：&ldo;那晚点吧，我唱完歌再来。&rdo;说完转身逃也似的上了舞台。这个时间其实客人不多，有没有人唱歌都无所谓，平时这个时间童尧都是在后台休息或者练习，但是今天他不能不唱。他肠子都悔青了，神差鬼使的，今天居然来得早了些，来早了还算了，怎么从前门进来了，要是从后门进来，不就看不到谈天了吗。不过他不确定自己听见谈天的声音，能忍住不出来看。童尧坐在舞台上，一个人抱着吉他，轻轻地拨弄着琴弦，旁若无人地唱着自己的歌。钮茗海是通音律的，他发现，童尧的音乐中比刚才多了一股淡淡的哀愁，他抬头往台上看了一眼，聚光灯下，那个男孩的身影显得单薄而孤寂。钮茗海回头看了一眼笑语嫣然的谈天和陈赞，他们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么多。他拿起桌上的酒瓶：&ldo;陈赞，生日快乐!&rdo;陈赞举起酒杯来和他碰杯：&ldo;谢谢!&rdo;钮茗海对着酒瓶一口吹，全都喝干了，将酒瓶倒转过来。虞彦拍手笑：&ldo;海子好样的，陈赞你也要喝完啊。&rdo;陈赞呲牙一笑：&ldo;我尽量。&rdo;然后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停下来喘息，被谈天抢过酒杯：&ldo;我来。&rdo;虞彦说：&ldo;坛子，你小子行啊，会护着你媳妇。来，哥敬你!喝干了。&rdo;说着给谈天递了一杯刚开封的啤酒。谈天说：&ldo;虞哥，不带这么轮番攻击的，刚在饭桌上就灌了我几瓶了，看样子你今天想把我灌趴下啊。&rdo;陈赞连忙说：&ldo;先吃点蛋糕吧，晚点再喝。&rdo;晚上吃饭的时候，谈天本来就吃得很少，尽被灌酒去了。童尧本来想着一直在台上唱歌，捱到谈天一群人离开再下去。但是下半场的时候，另一个乐队到了，那个乐队正好今晚有新歌要演出，所以他连在场上帮忙的机会都没有。他准备从台上下去，悄悄从后门出去，没想到他还没下去，谈天已经站起来朝他招手了。童尧迟疑了一下，还是过去了。谈天被虞彦和钮茗海灌了不少酒，啤的白的都有，混着喝，纵使酒量再好，也容易醉，他已经喝得十分兴奋了，将蛋糕和啤酒推倒童尧面前：&ldo;吃蛋糕，童尧。&rdo;童尧不好拒绝，吃了两口。谈天又说：&ldo;来，喝酒。今天谢谢你帮我伴奏啊，我今天特高兴，居然能在这里碰上你。&rdo;童尧端起啤酒，喝了一口。谈天喝多了，满脸通红，醉眼迷离，搂着陈赞的胳膊，将头枕在他肩上，看着童尧呵呵笑。陈赞对童尧说：&ldo;我听谈天提起过你，他的吉他都是你的教的，谢谢你啊。&rdo;童尧看着陈赞，心里非常不是滋味，自己教谈天弹琴，你谢什么啊，要谢也该谈天谢，便举起酒杯：&ldo;没事，我跟谈天投缘，所以才教他。今天你生日，我敬你一杯，祝你生日快乐!&rdo;陈赞说：&ldo;谢谢!&rdo;说着端起已经喝了一半的啤酒杯来和童尧碰杯。童尧不干了：&ldo;我这杯是满的，你的怎么能是半杯。我给你满上。&rdo;陈赞无奈，只好满上：&ldo;干杯!&rdo;然后咕咚咕咚开始喝起来，喝到一半的时候，谈天又抢过杯子：&ldo;小赞，少喝点，我帮你喝。&rdo;童尧见状：&ldo;我还没跟你喝过酒呢，来，谈天，我敬你一杯。&rdo;谈天连忙又端起另一个酒杯：&ldo;应该我敬你才是，谢谢你教我弹吉他。&rdo;碰完杯，童尧又咕咚咕咚喝了一杯。虞彦看童尧居然这么豪气：&ldo;没想到华大还有这样的人才，琴弹得好，喝酒也这么厉害，来，来，我敬你，干杯!&rdo;钮茗海看着童尧，他面无表情，只要有敬酒，便一饮而尽，但是眼神却一直躲闪着，不看陈赞和谈天，似乎猜到些什么，这个男孩，大概跟自己一样，也是还未恋上就失恋了，不由得叹了口气。喝到最后，谈天完全趴下去了，烂醉如泥，没办法，任他酒量再好，也架不住被三个人轮番灌，还要逞强帮陈赞挡酒。虞彦和钮茗海是北方人，酒量大，所以也没什么大碍，就是脚步有些虚浮。童尧的酒量也不大，又喝得猛，也有了七八分醉意，趴在沙发上睡着了。只有陈赞最清醒，因为谈天一直帮他挡酒，喝得最少。回去的时候，陈赞去扶童尧：&ldo;童尧，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学校吧。&rdo;童尧睁开醉眼，看见陈赞，甩开他的手：&ldo;不用你送，我自己回去。&rdo;钮茗海说：&ldo;陈赞，你带谈天先走，我送童尧回去，正好顺路。童尧，我送你回去吧?&rdo;童尧抬了下眼皮，看见不是陈赞，虽然有点不满意，但是也没有反对。陈赞苦笑了一下，童尧八成是喜欢谈天的，所以对自己有敌意呢。他点点头：&ldo;也好，那就麻烦钮师兄了。你今天没开车吧，去打个出租车。&rdo;&ldo;嗯，这我知道。走吧。&rdo;钮茗海扶着童尧，替他将吉他挽上肩。陈赞扶着谈天，搀着虞彦一起出了酒吧，在马路边伸手拦了车，先将虞彦送走了，又拦了一辆车：&ldo;钮师兄，你们先走吧，我们下一趟。&rdo;钮茗海的主人意识还是很浓，摆摆手：&ldo;不用，你们先走，我们离得近，你们先上。&rdo;其实说远近，陈赞也远不了多少。陈赞没有坚持，跟钮茗海摆了下手，将谈天推进后座，自己坐了进去：&ldo;钮师兄，拜托你了，再见!&rdo;钮茗海招了一辆出租，正准备要上车，童尧&ldo;哇&rdo;地一声便吐了出来。钮茗海躲闪不及，自己的鞋上裤子上被溅了好些污物，他连忙拉着童尧到垃圾桶旁吐，有人抢先上了他招的车，走了。钮茗海强忍着自己胃里的恶心，无奈地叹了口气，替童尧拍后背：&ldo;好点了没?还想吐吗?&rdo;要吐就一次性吐完，省得再吐自己身上。童尧突然哗啦啦流起了眼泪，蹲下身去呜呜哭了起来。钮茗海吓了一跳，酒都醒了三分。&ldo;你哭什么啊?&rdo;童尧不答话，抱着他的吉他哭得肝肠寸断。钮茗海手足无措，将童尧拉起来，要哭也行，别蹲在垃圾桶旁哭吧，刚才还吐了一滩在那儿呢。&ldo;走吧，童尧，我送你回去。&rdo;童尧摇头：&ldo;我不回去。&rdo;钮茗海叹了口气：&ldo;那你去哪儿?&rdo;&ldo;我哪儿也不去!&rdo;童尧耍起了小性子，谈天走了，撇下他和那个男的走了，他看都没看自己一眼，还帮那个男生喝酒，一起来灌自己。这个灌他，实在是冤枉谈天了，分明是他自己一杯接一杯地敬陈赞的酒，谈天又帮陈赞挡酒而已。钮茗海这人爱洁，看着自己脚上和裤腿上的污秽，都恨不得剁了去，他真想把童尧就这么撂下不管了，看起来这么干净漂亮一男生，怎么发起酒疯来和酒鬼全无二致呢。钮茗海见童尧耍赖不走，便撇下他自己走，走了几步，回头看见童尧又蹲下去了，抱着吉他埋着头，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干嘛，看起来挺可怜的。只好又回来：&ldo;童尧，算了吧。人家谈天早多少年就和他男朋友在一起了，你犯不着这么失落。&rdo;童尧被钮茗海戳中心思，有些吃惊地抬头看着他：&ldo;你、你、你……&rdo;你了半天也没说出句完整的话来。钮茗海斜着眼睛看他：&ldo;我说错了?你不是喜欢谈天么?&rdo;童尧将脸埋进双腿间，自己一直隐藏得那么深，怎么被个陌生人一眼就看出来了。&ldo;好了，很晚了，再不回去学校都关门了。&rdo;钮茗海抬手看了下手表，马上就十一点了，赶回去估计都已经关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