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十分,a市某高速路口。
楚欢从公司的车里下来,坐上墨晋修的阿斯顿one77。
昏暗的光线下,楚欢看不清驾驶座里的男人笼在阴影里的精致五官,许是车厢里空间太过狭小,她关上车门的一刻,觉得车厢里空气很稀薄。
淡淡烟草味充斥在鼻端时,她心里不受控制地微微一紧,似乎这个刚才吸过烟的男人很可怕,他不说话,甚至看都不看她一眼,只用眼角余光冷冷地扫过她。
楚欢悄然打量他冷峻的侧脸,连紧抿的薄唇都透着冷漠和不悦,看来这位大少爷的心情很不好!
暗自攥紧了手,楚欢做了一个深呼吸,才重新抬头看着他,轻声询问:
“墨晋修,那视频的事……”
墨晋修突然转过头,如潭的冷眸犀利地射过来,眸底迸出的冷冽如冰刀直击她心脏,她心陡然一窒,说到一半的话生生顿住,小嘴半张,望着他的眸子里流露着丝丝怯意。
她知道这个男人很生气,传出那样的视频,对他绝对是奇耻大辱。
新婚那晚他提的条件突然回荡在耳畔,她小脸蓦地一白,似乎怕他说出难听的话语,不待他吐口,便急切地解释:
“那些视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墨晋修,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你看我的手臂,我可是为了不给你戴绿帽子差点废了自己的手臂……”
“为了我?楚欢,你编,我听着,你慢慢编!”
墨晋修不屑地冷嗤一声,深幽的眸子里写满了鄙夷,他怎么会相信她这个满嘴瞎话的女人,她在意识模糊时喊着旧情人的名字,那么亲切的叫他阿锋……
楚欢不安的眨眼,凝着他冷漠嘲讽的眼神,后面的话突然就忘记怎么编了,咬了咬唇,倔强地抬高下巴,生硬地说:
“好吧,既然你觉得我说的都是假的,那就当我是背着你勾引男人,就当我给你戴了绿。帽子,你大娘和你那几个堂姐不是也和你一样分分秒秒盼着我离开墨家的吗,我一会儿就承认那视频上全是真的,我如你愿离婚就是了。”
墨晋修眸色倏地一凛。
“你说什么?”
他恼怒地一把抓住她胳膊,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正好抓着她受伤的地方,痛得她倒吸一口凉气,皱眉挣扎道:
“你放开我,痛!”
“痛,你还知道痛?”
墨晋修目光凌厉的盯着她,死丫头,她闯了那么大的祸之后就想拍拍屁股一走了之,既坐实了他阳痿不举的事实,又给他戴一顶终身都取不掉的绿帽子,然后回头和傅子锋破镜重圆?
这等好事,倒真是她想得出来的。
不过,她想这样脱身,简直是白日做梦。
楚欢原本只是一句气话,可此刻被他这样捏着伤口,眼神凌厉得似乎要在她身上挫出几十个洞来,她心头也蓦地恼了。
“我为什么不知道痛?你捏着我受伤的地方了,墨晋修,你放开我。”
“不想你这只手废了,就把话给我说清楚。”
某人的怒意铺天盖地,如潮水般似要将她淹没,不仅不放开她的手,反而在她疼痛中加重力度,楚欢低呼一声,身子因为疼痛而朝前扑去。
“我说什么,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哎哟,墨晋修,你这个混蛋……”
楚欢一恼怒骂人的话又脱口而出,墨晋修阴沉着脸,深潭似的眸子里噙着冷酷绝决,似乎她不求饶,他真的会废了她的手臂,哪怕她骂他也没用。
楚欢痛得直冒冷汗,她几乎能闻见空气里有腥甜的味道,那是她伤口渗出的血迹,最后终是妥协在尖锐的疼痛下,她强忍着想要杀了这个男人的怒火,嘴上不得不求饶:
“我说清楚,你放开我,想我说什么,我都说。”
墨晋修打鼻孔里哼了一声,刀子似的冷眸扫过她,大发慈悲的松开她手臂,冷声警告:
“楚欢,你休想在闯下这么大的祸后一走了之,一会儿回到墨宅要是敢胡说八道一个字,我就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楚欢痛苦地咬着唇,被他捏得伤口出血的那条手臂根本不敢动弹,没有力气,也没有胆量再去惹恼他,小声地说:
“想怎么说都随你,我不说话总行了吧!”
“……”
墨晋修眉峰不悦地皱了皱,眸子扫过她手臂,发动车子前冷漠地丢下一句:
“你面前的储物盒里有止血药和纱布。”
把她伤口捏出了血再给她提供止血药,楚欢一阵心闷,这个混蛋是济世救人的医生,还是杀人的恶魔?
拉开面前的储物盒,从里面拿出药和纱布,除此外,没有别的物件,这纱布似乎是给她量身定做的,楚欢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心里一度怀疑他是故意准备好了止血药和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