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歌手唱完了一首歌,在一片掌声中,俩人才缓过神儿。幸亏人多,不然真能干出点儿什么。在陈冰把头转回来之前,闻炎拍了周景离的手臂,让他把手先松了。几杯酒,一喝就喝了三四个小时。抬眼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多了。说实话闻炎这会儿都有点儿困了,拍拍周景离的腿,说自己要去趟厕所。陈冰已经趴在桌上迷糊了。周景离抓了闻炎手臂一把,一起去了。厕所没多大,闻炎迷迷糊糊的随便找了个位置,上完厕所站在洗手池那里洗手。周景离站在旁边洗,两个人同时抬头看向了镜子,眼神一对,憋了一晚上的火彻底压不住了。闻炎被人拉着从后门出了厕所,外面一片黑暗,只有远处一个路灯亮着。周景离沾着淡淡的酒气,转身搂着闻炎的腰贴了上去。后脑勺蹭到了坚硬的墙壁,闻炎在酒气和灼热的吻中失了神,抬手搂上了周景离的脖颈,手心轻抚那人的侧脸和肩膀。深夜一壶酒醉到了心尖上,两唇摩擦轻蹭的时候,闻炎勾唇笑了笑。嘴都没张开说话,门吱啦一声响,俩人没反应过来,手没松开。闻炎也没夸张到要在陌生人眼皮子底下接吻。顺势刚把手松了,周景离也没说什么,偏头看了一下,是个喝多了的中年男人。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儿。那人偏头可能刚好看见了,擦身而过的时候嘴里不干不净的说了句难听的。他说恶心。闻炎愣了下,都没来得及发火。突然脸边一阵风。周景离反应速度太快,脾气发的也快,抬拳头直冲着那人脸挥了过去,力气大的都能听到对面咔嚓一声,真生气了。对方踉跄了几步,哐的一声砸在了垃圾桶上。闻炎这几天一直觉得好像周景离变了,被磨了棱角,好像没什么脾气。到那会儿才感觉到,这人天生就是个暴脾气,看着一副顺从样,獠牙还是尖,莽劲儿也一直都在,故意收着。闻炎愣了不到两秒的功夫,周景离已经踹了好几脚出去,把人家鼻血给砸了出来,垃圾桶刺耳的声响在漆黑的巷子里无限回荡。周景离就是个失了理智的猛兽,拎起地上那人的衣领,拳头抬起准备朝下砸的时候,被一双手拦了下来。闻炎的手带着烫意,死死攥着空中爆了青筋的拳头,周景离突然就松了劲儿,抬头望了一眼闻炎。那人低头用脚尖轻点了下地上男人,他翻身爬起来,跑的时候有些踉跄的拐了个弯。闻炎也没说话,低着头用手指在周景离拳头上磨了磨,“疼吗?”周景离直起身子,沉着声说,“没事。”“你怎么反应那么大。”闻炎小声问,谈不上质问,就是随口说的。周景离看他,“你受得了?”闻炎抬眼瞄他,“受不了。”他的手捏了捏周景离,“但我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周景离愣了下,没说话,隔了两秒,泄气似的低了头,抱住闻炎,下巴抵在对方肩膀上小声说,“我做的过分了是吗?”闻炎拍拍他背,安慰哄人似的,“有点儿吧。”他又笑了下,“但我还挺喜欢。”“啊?”周景离离开他肩膀,额头抵着看他。闻炎笑,“我喜欢猛男。”周景离没憋住,偏头就笑了。他那几拳头下去,关节处都破了皮,红彤彤的一片,还沾了点血,看着怪吓人。进店后俩人去了洗手间,周景离手在冰水底下冲着,闻炎后背靠在洗手池台上,低头看着那双手,修长有力,手背上线条清晰,称得上性感的手。“挺好看的。”闻炎突然来了一句。周景离那会儿还在愣神,懵着脑袋抬头对视了一秒,“手好看啊?”闻炎笑着点点头,“好看。”周景离用手上的水弹了弹他,“好看也好用。”“那我下次试试。”闻炎挑了挑眉毛。“试什么?”陈冰刚好抬头,整个人喝的脸红脑袋晕。“试试让你一个人走,能不能回家。”闻炎在他脑袋上重重的弹了下。陈冰吃痛的趴在桌上揉额头,“困了。”“找间房休息一下吧。”周景离低头划拉手机,订了一家附近的酒店。陈冰被俩人扛着在街上走,硬是把这个醉的没了意识的大活人拖到了酒店大厅。两张床,陈冰自己占一个,闻炎和周景离挤一个。房间插卡后滴答一声,亮了几盏暖灯。陈冰像没了骨头似的直朝床上扑,脸朝下就那么埋头睡了。大半夜也没心思洗澡,闻炎扬手脱了身上的短袖,拿起遥控开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