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一听,尽都放心了,开始盘算着等到下半年,黄豆酱和菌菇酱一起赚钱,究竟能赚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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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游商队伍找上门,不仅还清了之前的赊账,还找沈舒要更多的黄豆酱,说要卖给黄州的老板。
沈舒精神一振,问:“要多少?”
游商直直伸出一个巴掌,说:“沈老板,托你的福,我们这群人要转行了,我们要这个数。”
沈舒迟疑道:“五万罐?”
游商哈哈大笑,“五十万罐,按一百文一罐的价卖,沈老板你卖不卖?”
沈舒霍然倒抽一口凉气,连忙应道:“卖!”
年前他就知道年后会忙,不想居然是这么大一笔生意上门,这下恐怕两个村子的人做酱都不够,得招更多的人帮忙。
游商继续对沈舒说道:“沈老板,黄州那地儿不产黄豆,本地人又不好菌菇酱那口味,你这酱卖过去,十分走俏;那黄州要酱的老板说,这五十万罐酱还是要得少的,等到他到隔壁青州开了酱铺,还要更多,青州的口味跟黄州也是一样。”
黄州跟青州都是人口密集的大州,因着美食饕餮众多,酒楼行业繁盛,再多的黄豆酱到那儿去也是塞不足个牙缝。
听说黄州人对黄豆酱的喜爱程度已超越了市面上所有酱种,还拿黄豆酱研究出了一道新的黄州菜——黄豆酱烧猪蹄,如今这道菜不仅成为各大酒楼的招牌菜,还成为了百姓们最喜欢的家常菜,这黄豆酱烧起猪蹄来就跟不要钱似的往锅里倒。
“这黄州老板姓什么,出手真是大方。”
沈舒想托游商牵个线,“这酱他什么时候要?”
游商答:“老板姓钱,看着是个和气的,总之沈老板你越快越好吧,最好不要超过半个月,我们一去一回的脚程耽搁不少功夫。”
一旦那黄州老板等不及卖这黄豆酱,自会削尖了脑袋想法子自己做出酱来卖,重金之下何止不缺勇夫,亦不缺智者。
沈舒心里“嗬”地一声,心说真是要招人了,一股压力直直落到肩上来,他破天荒的用不确定的口吻说道:“不知道赶不赶得出来,我尽力试试吧。”
游商重重点头:“沈老板,你抓紧,实在不行我们先送过去一些,然后快马加鞭回来找你提货。”
言讫,游商回去了,他前脚刚走,后脚沈舒就火急火燎的去找沈文庆商议此事,沈文庆听完也是惊呆了。
“五十万罐酱,半个月?”
沈文庆嗔目结舌道,“咱们平梁村和杏花村所有人加起来一个月都做不完,这……”
“表姑父,你说红方村有没有可能加入我们?”
冷不丁地,沈舒冒出这个想法,并说了出来,让沈文庆帮他参考。
沈文庆肃起了脸,神色凝重地说道:“红方村确实人多,只是恐怕……他们会趁火打劫,不会那么轻易加入我们。”
如果红方村要的太多,分到平梁村人和杏花村人手上的钱只有一点,那这门生意岂不是纯为红方村干了,苦了自己肥了别人。
闻言,沈舒颇为认同,沉吟道:“的确,得仔细想个办法才是。”
沈文庆一叹:“办法恐怕没有那么容易想,方江海那老家伙不是什么善茬,你爹在时没少吃那老家伙的苦头……”
还有周围其他几个村子也是一样,个个都是不好相与的角色,所以平梁村和他们斗了这么多年,一点上风都没占到。
更何况,前些日子沈舒还逼得他们卖了祖田,这卖田的钱他们虽是拿到手了,这账估计还在心里记着。
哎……
沈舒心中怅然,只觉此事棘手得很,看来这生意只能尽量去做了,成不成端看老天允不允许。
次日,沈舒起了个大早,准备到红方村走一趟,谁知自己还没出门,就有村民连滚带爬的找上门来,他将那村民扶住,问:“福春哥,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沈福春一把扣住沈舒的肩膀,怒火熊燃地说道:“村长,咱们村子的人被红方村的人给打了。”
沈舒愣了一下,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什么?”
沈福春拔高了声调,道:“我说,咱们村子的人被红方村的人给打了,方江海他儿子方从坤亲自带人打的人,说要跟咱们平梁村打村架,让咱们把从红方村赢去的田给他们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