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右手推开院门的张盈花也错愕了下,没想到会在院里看到祁蔚,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
“小祁,这天这么冷怎么出来了?”张盈花光说不算,竟还向他身后不停地张望着:“对了,那孩子呢?”
只是祁蔚并未作答,而左手上的信纸却攥得越发得紧。
眸里唯一的光亮自瞧见出声的主人时,亦是消失殆尽。转身向左侧厢房走去。
竟对张盈花的到来毫无反应,对她接下来要做的事也无兴趣可言。
“哎,小祁家的,小祁家的……”张盈花自是知道祁蔚的性子,怎么说也做了一年多的邻里,不会连这点癖好都不知道。
只是她除了左侧厢房外,寻遍了所有地方都未能找到司徒姬的身影。
难道说……
张盈花盯着门槛边的祁蔚直冒星光:“哎,我懂得,我懂得,既是没空的话,老婆子我回头再来。”说着拔腿就往外走,不想被祁蔚的话惊在了原地。
“她走了。”
还以为听错的张盈花下意识地反问了句:“你说什么?”
“她走了。”祁蔚唇角微勾,带着些许嘲弄:“说是为我求医去了。”
“求医?”张盈花的表情有些古怪,知道司徒姬靠着野兽赚了不少银子。
可——若是要为祁蔚求医怎么之前不求,非得熬到冬天?
只是,司徒姬往日的表现,也不像个坏的。就连唠嗑时都还不忘叮嘱自己帮忙照看下祁蔚。
怎么突然就出走了呢?
“嗯。”祁蔚攥着司徒姬留的书信,转身就往屋里走去,徒留张盈花一人停在院中,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张盈花叹息,转身之际,无意间扫了眼灶台,遂又回过头督了眼左侧厢房。
大步向前,一把掀开木制锅盖,才发现里面煨着肉。看上面泛的白油,定是昨晚就做好了的。
就这么愣愣地举着木盖,欲言又止。罢了罢了,谁让司徒姬往日那般好呢?
于是,放好锅盖,端起木盆就要去右厢房打米,结果才到厢房门口就被那冷冽的声音赫了一跳。
“做什么?”
张盈花尴尬转身,用手指着厢房墙角:“小祁,别多心,大娘估摸着你到这会还没用早饭,想着进去……”
“不用,你走吧。”
祁蔚没等张盈花说完,插了这么句话又重新带上了门。
气得张盈花转身就走,明明是一片好心,想着祁蔚腿脚不便搭手帮个忙得。可祁蔚倒好,竟用那种防贼似的眼神盯着她看,这谁受得了?
而祁蔚自带上门后,始终未曾迈腿。
直到听到院门被带上的声音,方才推开了门,朝右侧厢房挪去。
到厢房门口时,原本要关门的手在扫到里面的陈设时,突然顿了下来。
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就这么无声地坐在床沿处,盯着手中的信纸发呆。
这一坐就是半天,直到日头偏西方才起身,掀开司徒姬放饼的木箱打量了会。
里面除了饼子外还有很多宜熟食材,甚至连烧菜的料都准备了不少。
反观满院的木材,怎么看怎么心虚!
原来,这才是祁孝之让她来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