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聊的把玩着手中的杯子,这几日反复想着如何找个理由潜入青山观,想来想去这五日过去了也没个好法子。
顿时有些丧气,还不如之前就与余清去了这青山观呢,可想想他那性子,动不动就说一些莫名奇妙的话。
这苍青颜到底如何找,乌悌也没说个具体方式,只说那青山观,我到底是见着一个就问一个吗,怕是要被当作女疯子给办了。
愁啊愁,袋中的银钱也快挥霍完了,总不能真的在这等那道士吧。
“买花吗?姐姐买花吗?”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响,一下便放下了手中把玩的杯子,往酒楼外头一瞧,果真是那日偷了我钱袋的卖花小姑娘。
这下可好了,这刚说这银子到不了手上,这卖花小姑娘就送上门,可以算算旧账了。
付完银子,偷偷的跟在姑娘身后,我倒是要看看她要去哪。
小姑娘一路叫嚷着卖花,没注意到身后的我,跟着她这一路,发现她专挑那些瞧着便是新来镇上的过路人下手,这会已经得了三次手。
而后的路越走偏僻,穿过好几条小巷,她停在一处破败的房屋前,见她欢喜的将手上的钱财掏出,而后走入这幢破屋。
等了片刻也不见她出来,便确定这是她老窝。不敢走太近,首先这破屋里有没有其他的人不确定,自己又无任何法力,万一被发现了就自己这四肢,怕是连凡人都斗不过。
等了大半响,也不见人出来,若是被绛姝知晓我一个千年妖怪,对着一个凡间小姑娘还要斟酌再三,怕是要被她取笑死。
天色越来越晚,忽而一股浓重的味道从破屋里头飘来,皱皱眉,不打算再等,决定去探探这破屋。
破屋的墙面并不高,一使劲便翻了进去,没想到这里头还有几间这样子的屋子。四周很静,也分不大清楚这里有人没人,也不知晓那卖花小姑娘住哪间屋子。
之前闻到的那股味道越来越浓,使劲嗅了嗅,好似浓重的血腥味。顺着这味道敲开了其中味道最浓的一间房,门因为老旧开时发出“吱呀”的声响,然房内却并无声响。
此刻天色近黑,屋内的光线不大好,适应了半天也未能瞧清房间内的景象,只是那股味道是愈发的浓烈了。
房间内很安静,摸黑往前走了两步,嘭的一声膝盖撞上了桌角,“咕咚”一声有什么物体倒了下来,方才看清,原是废旧的烛台,但瞧着还能用的样子。
捡起那烛台,往桌上摸去果不其然找到了火星,点燃烛台,幽幽的灯火中,房内的景象比方才清晰了很多,松了口气,端起烛台想往房间更深处走去。
往前走了几步便瞪大双眼惊在原处,因为此刻正前方有人躺倒在地上,而那人却熟悉得很,那是——
方才卖花的小姑娘。
那股味道更加浓郁,是血腥的味道,最为可怖的是她此刻周边全都是红色的液体。
脑中有一个清晰的疑问,是谁杀了她。
端着烛台的手有些不稳,我定了定神,脑中闪过一个明确的指示,快点离开!
想着便动了,方抬脚,一股力道缠上了我的脚腕,一拽我整个人被带飞,直飞到小姑娘躺着的身旁才停下,烛台脱手掉落在我身前,印出一个身影来。
是我与余清下山前碰到的那个嗜血藤。
阴阳怪气的声音再度响起,“嘻嘻,没想到吧,咱们这么快便见面了。”
我忍着脚腕伤的疼痛,惊道:“你怎么会在这!”
“这几日见姑娘孤身一人,便赶来向姑娘认个脸,姑娘见到我可欢喜?”
欢喜个鬼,今儿见到这嗜血藤,才正正了解了乌悌说的话,他们这类怪物记仇的很。
见我不答,兀自开口:“怎么样,欢喜我这见面礼吗。”
它眼神瞧了瞧地上,我顺着它眼神瞧去,便是那躺在血中已冰冷的小姑娘,“她是你杀的!”
我的语气有些狠厉,它竟会向这么小的一姑娘下手,手段当真残忍的很。
这怪物笑了笑,刚张开嘴想说什么,却像听到了什么动静,闭了嘴,对着我诡异的笑了笑,一瞬便隐去了身形。
乌悌要是知晓自家姐姐被这么个小妖怪给坑了,必又会是那副恨不成钢的模样吧,握住脚腕想站起来,晃了晃没成功,那怪物那一鞭下手重了些。
不过这怪物话都没说完就离开了,也不知道想干什么。
重新跪坐下,叹了口气,现下走不了也不知怎么办。地上还躺着那小姑娘的尸身,我不忍瞧。
“嘭嘭嘭”的一段声响后,房间内唰唰唰闯进两人,“你这妖孽当真可恶,连孩童都不放过。”
当先冲到我面前,手持长剑,对准我,白嫩的脸上颇为愤恨,他们冲进来那一瞬间吓了我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