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行云见他面目和善,举止恭谨,心中欢喜,笑道&ldo;多谢掌柜的美意。我正打算置办几身衣裳,就劳烦掌柜的帮忙整治了。&rdo;
那掌柜的一听之下,更是喜上眉梢,忙不迭道&ldo;公子稍候,小老儿这就去打点。&rdo;,说着一溜烟便去了柜上,一边吩咐让人取几块上好缎子的样,一边又叫了个小伙计,到后面给龙行云送茶。
龙行云坐在屋内,不一会儿工夫,那掌柜的便去而复返,手中还多了几块料子的样。进了门便道&ldo;公子请看,这几块都是今年新出的样子,不知可否合意?&rdo;
龙行云伸手翻看了一回,点头道&ldo;都挺好,如此便一样做一身罢。&rdo;,接着她又低头看了下身上,笑道&ldo;掌柜的,你这地儿的女子好生吓人,我若是这副模样出去,怕又得惹祸,不知可有成衣,先替我换换。&rdo;
那掌柜的笑道&ldo;公子明鉴,就您这风姿,哪怕是穿个破衣烂衫,怕也会被人认出来。&rdo;
龙行云皱眉道&ldo;那可怎生是好?我还想好好地逛一逛银安城呢!&rdo;
掌柜的笑道&ldo;公子莫急。小老儿倒是有个主意,不知当讲不当讲?&rdo;
龙行云道&ldo;快说,快说!&rdo;
掌柜的道&ldo;公子莫怪,小老儿就直说了。公子的相貌,实在是过于出类拔萃,再加上这一身的气派,要不惹人主意,怕也是难。如今若要低调行事,一则换一身青衣布衫扫一扫身上的富贵气,二则恐怕是得在脸上画上几笔,掩一掩容色才好。&rdo;
龙行云点头道&ldo;换衣裳容易,只是这化妆……倒是有些为难。&rdo;
掌柜的道&ldo;公子有所不知,这街口百花楼的花大娘,乃是我邻居。若说化妆之术,银安城中她若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若是公子不弃,小老儿这就去请了她来,替公子掩饰掩饰。&rdo;
龙行云喜道&ldo;如此甚好。&rdo;说着便从怀中取出一支金簪和一颗龙眼大的海珍珠来,递与老掌柜道&ldo;这金簪就劳烦掌柜的交与百花楼的花大娘,这海珍珠就当是那几套衣裳的费用罢。还请掌柜的多费心了。&rdo;
那掌柜的一见,不由得连连推辞道&ldo;公子爷,这金簪您说给那花大娘,小老儿也就替她生受了。只是这海珍珠实在难得,那几套衣裳,委实也值不了这许多呀!&rdo;
龙行云笑道&ldo;掌柜的莫要客套。这银安城我是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今后还有不明之处要向掌柜的讨教呢!&rdo;
那掌柜的还要再推辞,却被龙行云罢手止住了,只好笑道&ldo;如此小老儿只好厚颜多谢公子爷了。公子在此稍后,小老儿这就去请花大娘。&rdo;
说着便退了出来,又唤来几个小伙计替龙行云端茶倒水,又拿来了店里最好的几套成衣让她试穿,千万嘱咐切不可怠慢了这位小爷。
这龙行云正挑选了几套成衣,便听见门外传来一阵笑声&ldo;哎哟,我说李掌柜的,我花大娘见过的男人多了去了,能俊成你说的那样的,却是从来就没听过!你莫要信口开河,诓了老娘来,若是见了跟你说的不符合,老娘一把捏出你的黄子来!&rdo;
只听那李掌柜低声喝道&ldo;花大娘,这主子就在屋里呢,你别不管不顾满嘴胡吣,那一支金簪子还堵不住你这张臭嘴不成!&rdo;
那花大娘吃吃笑着,浪声说道&ldo;也是。要不是看着金簪子,老娘才懒得大白天的起来伺候人呢!&rdo;
这话音未落,只见门帘应声而起,眨眼便进来一个花枝招展的半老徐娘。只见她穿红着绿,涂朱抹粉,手上还拿了个绣着粉蝶的团扇,走起路来一摇三摆,一阵阵浓郁的脂粉气味扑鼻而来,只把龙行云熏的头昏眼花。
这花大娘一看到龙行云,顿时两眼放了光,惊呼道&ldo;哪里来的俊俏公子,莫不是神仙下了凡尘?&rdo;
李掌柜笑道&ldo;你这个老货!我说了你还不信,非得亲眼见了才服气。&rdo;
花大娘口中啧啧有声,目不转睛的盯着龙行云,笑道&ldo;服了,服了,老娘这辈子虽说见过的男人十个手掌也数不过来,但似这个公子这般俊俏的,却还是头一回。&rdo;
李掌柜笑道&ldo;如此事不宜迟,还请花大娘巧施妙手,替这公子掩饰掩饰。&rdo;
花大娘几步上前,又仔细端详了龙行云一番,笑道&ldo;得,敢问公子想变成什么模样?&rdo;
李掌柜早已将一副崭新的妆匣送了上来,一面讨好道&ldo;这一色都是新的,公子将就用吧。&rdo;
龙行云点头称谢,又转头对花大娘道&ldo;大娘,你就给我弄成走在街上不起眼的模样便成了。&rdo;
花大娘笑道&ldo;从来都是求我为其增色几笔,今日却是稀罕,竟是让我画点丑的。&rdo;,她口中说着,手上却不含糊,几下里调和,又在手上晕开,便朝龙行云脸上抹来。
龙行云本能将头一偏,便躲了开去,这花大娘失笑道&ldo;公子爷,你这么白,可得涂黑黄些儿才是。&rdo;
龙行云一听,便也乐了,笑道&ldo;大娘,你事先跟我说了,我便不躲了。&rdo;,说着闭上眼睛,便由得花大娘在她脸上涂涂抹抹。
这花大娘一边替她上妆,一边喃喃自语道&ldo;公子爷的肤质,竟比那千金大小姐的还要好呢!&rdo;,龙行云心中暗笑,却也不做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