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媛媛哭道:“哥哥,我素日敬重你,你却是这样胆小怕事之人。这件事明明是侧夫人的错。我什么错也没有,我不道歉!”
温姝宁霍地站起来,不服气道:“你这张嘴倒是好厉害,今天我非得教训你不可!”
这二人正争执不下之际,沐荣晗的声音突然回响在大殿之内:“今日是九月初九,是音音的生辰。诸位莫在吵闹不休,坏了本王与王妃的兴致!看在本王的面子上,二位各自罚酒三杯,算是互为道歉,可好?”
冯峥见瑞王发话了,立马道:“王爷,媛媛今日所作所为为大不敬。王爷此法,倒是轻了。只是媛媛并不会饮酒,微臣愿意自罚十杯酒,三杯是媛媛的,三杯是侧夫人的,剩下的四杯是微臣管教无方的。”
温姝宁见冯峥为自己转圜,只是冷哼了一声。冯媛媛摸着眼泪看了看冯峥,惊讶道:“哥哥,你……你不能喝那么多……”
冯峥笑道:“你记住了,以后你犯的错,哥哥都替你一力承担。”
冯媛媛张了张口,不再说话。只见冯峥一杯接着一杯喝完,喝到最后一杯的时候,身子已经有些踉跄。他勉为其难地一饮而尽,然后重重地放下了酒杯。
那酒杯盛满美酒,足足有二两之多。连续十杯下肚,就是两斤酒。冯峥酒量并不好,他这十杯喝下去,已经是能力承受之外。只见他一坐在位置上,脑袋摇晃了几圈,趴在条几上睡着了。
侍女将冯峥扶了下去,冯媛媛担心哥哥的身子,于是起身告辞,将自家哥哥带回了家。
温姝宁冷眼旁观,见那小妖精去得远了,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而沐荣霖神色莫测,拿起酒杯饮了一口。
余德音刚才听沐荣晗说今日是九月初九,这才想起来原来今日是自己十九岁的生辰。十九岁,也正是娇嫩的年纪,可女人最美的时光就那么几年,这也意味着,她离苍老又近了一年。
嘉善公主命侍女将一个锦盒交给余德音,笑道:“我啊,早就备下贺礼了。你快看看是什么?”
余德音打开一看,是几件小衣服。针脚细密,料子都是极好的绫罗。
“这……”余德音倏忽红了脸。
嘉善公主笑道:“只从上次我大病之后,眼睛是越来越不好了。趁着还能看见,就给你未来的娃娃绣了几件兜肚。”
余德音眼角的余光恰好瞥到了沐荣晗,只觉得他那双眸光又不怀好意地打量自己。忙笑道:“公主有心了。我十分喜欢。”
沐荣晗瞧着那几件小衣裳,心中欢喜,也笑了:“五姐姐请放心,这几件衣裳绝对用得上。”
沐荣霖喝了一盅酒,也不说什么。他一直记得余德音的生辰,今日九弟下了请帖,他便欣然前来。一是因为他也想看看他们夫妻二人到底是如何,二来是为了再能看看她。如今见了,心中却分外酸楚,还不能表现出来。听闻九弟为她全家平了反,他心里还是欣慰的。而他却有些妒意,如何平反的那个人是自己,余德音感激的人就是自己了。
温姝宁笑道:“是了,今日是王妃的生辰,我也给王妃备下了礼物。”因晋王府王妃之位空悬,所以温姝宁便代替王妃行驶职权了。
侍女从温姝宁手中接过一个褐朱漆彩绘贴铜花马蹄形盒,恭恭敬敬地放在了余德音面前。余德音看了温姝宁一眼,只见对方正笑意盈盈地望着自己,看不出什么,便随手打开了。
低头一看,不过是一些香灰。余德音不明所以,抬眼冷冷地盯着温姝宁:“侧夫人这是何意?”
温姝宁向余德音福了福身,一本正经说道:“妾身听闻王妃娘娘素来爱檀香,便派人去天竺寻了一些极品老山檀香回来。怎么,王妃娘娘不喜欢?”
余德音静静地看着温姝宁,不喜不悲,良久才说道:“我竟然不知道,这老山檀香是灰白色的。”
温姝宁闻言忙捂住了嘴,惊讶道:“不可能啊,王妃娘娘,这真的是老山檀香,应该是黄棕色才是,怎么是灰白色的?”
她站起来,走到案牍前,细细地看了一眼,立刻变了脸色:“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变成香灰了?”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转头对竹韵道,“竹韵,这檀香是你准备的,你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竹韵慌忙跪地,战战兢兢道:“奴婢……奴婢不知道,奴婢今天早上放进去的真的是老山檀香粉末,怎么会是香灰了?”她低垂了头,想了一阵,又道,“是了,定是奴婢粗心,拿错了盒子。昨晚奴婢收拾房间时,在侧夫人的房中发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盒子,今早走得匆忙,定是拿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