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起来了?”阿伯走到院子里看到白离在晾衣服,有些诧异:“年轻人身体是好,但昨晚才生病,还是多休息休息吧。”说着,他向她走去,欲帮白离晾衣服。
白离笑了笑:“不用的,我很少生病,昨天是淋雨了。谢谢您……”她赶紧把剩下的衣服披好,这才空闲下来。“阿伯,您一个人在这山上住吗?”
“是啊,一个人,好些年了。”阿伯也冲她笑,然后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兴许是石凳太凉了,他又站了起来:“我去拿垫子。昨天下雨,我给收进去了。这山上如果没放垫子,石凳坐着太冷了。”老伯边说边往屋子里走。
白离收起了笑容,有些茫然的望着四周。夏天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来,伸了个懒腰后发现她,随即露出笑脸:“不错啊,这么早就能出来了!”
“阿伯去拿垫子了,先别坐。”
“没事,我不用那玩意儿。”夏天照样坐了下去,似乎真的不冰。
白离怕冷,觉得自己还是等阿伯的垫子吧。她有些无聊的打量周围,发现驻在墙上的棚子里似乎种着菜。
“那是阿伯自己种的,他一个人生活在山上五年多了,就靠这些过活。”夏天帮白离解惑,眼珠子转了转,随即又道:“阿伯说昨天在山上看过一个女人拜祭你爸爸。”他等着白离惊愕的表情却没见到,有些失望:“你不好奇是谁么?”
白离看向阿伯徐徐走过来的身影,忙走过去帮他拿,然后放在其他三个凳子上。
“阿伯,您一个人住在这里不孤单吗?”她突然很想知道,一个人活在山上是什么感觉。
阿伯慈爱的笑了:“我不是一个人,我老伴儿一直在这陪着我呢。”说完,他的眼睛看向天空的某处,随即温柔的笑了。那是白离见过最真挚的笑容,仿佛他真的认为去世的老伴儿一直陪伴在他身边一样。
白离不信鬼神之说,见他这样,只能低下头感叹:如果换做自己,会怎么做呢?如果楚洛胥……不,不会的。他一定会活的比自己久。白离甩甩头,不胡思乱想了。
夏天见他们这样,有些不是滋味:“你们能不忽略我吗?虽然我不帅,但也是个七尺男儿啊!”这么大个人坐在这里,两个人聊自己的,跟没发现他似的。
白离冷眼瞥过去:“如果觉得无聊,就进房间去吧。”
夏天被她的眼神冻得不行:“得,我自讨没趣。闭嘴性吧?”他还真闭上了嘴巴。
阿伯大声笑了两下,他这里很久很久没这么热闹过了。看了眼天空,他站了起来:“我去准备午饭,你们坐着吧。”
“我帮您。”白离跟着站起来,却被老伯拦住:“不用,你们是客人,今天就让我这老头子掌厨吧。”说完,他留个了有些驼,却看似硬朗的后背给他们。
夏天搓了搓手,放在嘴里哈了口气:“阿伯身体挺好的,不用担心。”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白离眯起眼睛,重新坐到位置上。似乎觉得不舒服,又道:“我没那么好心。”这句话在夏天眼底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他也没跟她争执,只是问:“那束野菊花你知道谁送的对不对?”
她抬头看向天空,很久才说:“那又怎么样,不关你们的事。”
“你看不出来肖辰喜欢你吗?这样说,多伤人心啊。”
“我没让他喜欢我。夏天,我跟他之间有很多事情是你不知道的,所以麻烦不要自己下定论行吗?”
夏天还想说什么,眼角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之后突然住了嘴。他看向走过来的肖辰,指了指白离旁边的位置:“坐,我们正无聊呢。”
白离抿了抿嘴唇,她什么时候说无聊了。
肖辰笑着向他们走过来,到白离身边的时候还伸出手来:“恩,是好了。”他刚说完,就见她把头撇开了去。也不介意,坐在了他们旁边。
“聊什么呢?”
“聊我们白大美女为什么总是冷冰冰的呢?”夏天边说边啧啧摇头,仿佛很可惜似的。
这话听在白离耳朵里却像是讽刺,她所幸侧过身子,自己面对一个方向。
肖辰私底下踹了踹他的脚,用唇语警告他别乱说话。夏天被踹觉得冤枉,他是为了他着想才多管闲事的耶!
算了,他不管了。想着,男人也撇过头看向另一边,独留肖辰不左不右。
“白离,我爸爸说楚伯父愿意把那块地卖给他了,以后孤儿院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白离蓦地看向他,眼露喜色:“真的?”
“嗯,所以不用担心孤儿院了。”肖辰喜欢看她笑。夏天却忍不住了:“你还真是个痴情男人,人家明明就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你居然还拿热脸却贴。”
“夏天,你是不是早上忘记刷牙了?”肖辰的好心情一下子被他破坏光,他真不晓得这小子忘记吃药,还是不小心吃错药了。
“我,你……我闪行吧!”他好心为他抱不平耶!何况他觉得白离和肖辰很配啊,想撮合都被嫌弃!
肖辰有些无奈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对白离说:“你别介意,他的性格就这样。”
白离暗自叹了口气,她垂下头,任由发丝倾泻而下挡住了她的表情。很久,才发出淡淡的声音:“肖辰,我很坏对吗?”
“不,你是我见过最善良的傻女人。”他说。
白离有些诧异的抬起头看他,当视线对上男人真诚的眼睛时,白离知道他没说谎。可是……“为什么?”她没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