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内。
年迈的羊胡子老大夫匆匆进屋,放下身后背着的医箱,就来查看祝明宵的右手小臂。
他手虽如树枯槁,却治病救人无数。只见他三指轻轻捏了祝明宵的小臂几处,又抬起看了几眼,就诊断完毕。
“这位公子的手应当是受了重击,好在公子是武功高强,未伤及骨头,只是筋脉错乱罢了。待老夫准备一下,替公子针灸推拿一下即可。”
大夫从医箱里取出布帘一卷,摊开后露出大小长短不一的针,他将其中几根取出,用烈酒浸泡擦干后,放在油灯上炙烤。
炙烤完毕后将针朝着祝明宵的手臂扎去,原本细长的针没入许多,易欢蹙眉闭眼不敢看。
祝明宵无恙的那只手还在牵起握住易欢的手,分明受伤挨针的是他,却是他前来安慰易欢。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取针,老大夫熟练地将他的手臂抬起按摩了些许时候,祝明宵吃痛的“嘶”了一声,眉头渐渐舒展。
“公子可以活动一下手腕。”
祝明宵左右扭了一下,隐隐有作痛,与方才相比减轻不少。
“这些日子不能提重物,不能习武,每日以艾条灸为宜,不出半个月应当会痊愈。”
“多谢大夫,冯檎。”祝明宵吩咐道。
冯檎取来鼓鼓囊囊的钱袋子递给老大夫后恭敬地送他离去。
“今日,没能带你逛庙会,实属可惜,本王答应你,以后每一年的乞巧节本王都陪你。”
“好。”
祝明宵眼神真诚,易欢鼻头一酸,点头道:“今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许久未归。”
易欢心想肯定是要紧事,与持雪父亲那件事脱不了干系。
祝明宵笑着告诉她实情。
昨日。
祝明宵等人高坐茶楼中,漫不经意地盯着不远处的知州衙门,表面平静如往昔,暗地却肮脏不堪。
“王爷,请用茶。”
如此熟悉的声音,祝明宵回眸一看,正是易欢捧着茶颔首跪在身侧,眉眼弯弯。
祝明宵嘴角一勾,扶着她的袖子站起身来。
“不是让你在客栈等着本王吗,怎么自己偷跑出来了。”
易欢害羞地点头,微笑着回话道:“相思成疾,药石罔效。”
祝明宵的眉宇一瞬而过的微僵,随后恢复原状。
“这是奴婢亲手制成的,还望王爷您不要嫌弃奴婢笨手笨脚。”
易欢笑眼盈盈,暗送秋波,从衣袖中取出一枚晴蓝色梨花纹荷包,针脚细密均匀,可见制此荷包之人心思巧妙。
祝明宵单手取过,打量把玩一番后,塞入袖中。
“本王许久未到金陵过了,正在思考该带你去哪些地方赏玩一番,你可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易欢眸色一闪,嘴角上扬,低眉思考一番,粲然一笑,说道。
“来的这些日子,也逛了不少地方,对一处地方略有耳闻。”
“哦?”
“温水巷,听说里头有一户婆婆针线活儿做的极好,奴婢到想去学习学习。”
祝明宵靠着身后的椅背,一副默许的姿态。
温水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