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的帘子被掀起,伸出来一只茧色的袖子,那是一只女人的手,纤细若葱兰,那人探出头来。
是个陌生的女子,打扮端庄稳重,却难掩眸色中的轻浮与妩媚。
“可是……阿欢姑娘?”
女子娇滴滴地问道。
易欢狐疑地抬头,将手中的香包重新藏入袖中。
“是我,您是哪位?”
美艳女子眼中一惊,眼珠子转了转,捂嘴笑道。
“不过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罢了,不值得姑娘记住的。我是奉了王爷的命令,来接您去乞巧会的。”
女子言罢,便要来牵过易欢的手,试图带她上车。
易欢显然不相信她这番说辞,微笑后退一步,站在台阶上。
女子似乎有料到她会如此警觉,从衣裳中取出一枚令牌,递到她面前。
易欢眯眼一瞧,与从前在王府侍卫们腰间挂着的一模一样,刻着“鸣岐”二字。
“姑娘这样该相信了吧,时候不早了,王爷该等急了,您随我走吧。”
闻言,易欢还是没有动。
这架马车从里到外透露着陌生,眼前女子矫揉造作不谈,一身浓郁得令人不适的脂粉香。
在这脂粉气味中还夹杂着一些奇怪的味道。
换而言之,如果是祝明宵派人来接她,也会让冯檎或是束伯前来,而不是一个陌生女子。
女子寻思连续两次好言好语都无法劝说她上车,于是眼神瞥向车前坐着的两名马车夫。
其中一位点头,瞬间眼神变得凌厉,他飞身跃下马车,袖间滑出麻绳一捆朝着易欢掷去。
易欢心想不好,转身就要朝客栈内侧跑去,那条麻绳犹如藤蔓一样缠绕在易欢的手臂上,限制住她的行动。
站在一边的女子露出得逞的笑容,从衣裳里取出一个葫芦瓶子,一指挑开葫芦嘴将液体倾倒在一方手帕上。
易欢方才闻到的就是这个味道。
刺鼻,而且令人不适、晕厥。
蒙汗药……
易欢脑海里出现这三个字。
于是拼命呼喊着救命。
可此时烟花声响彻云霄,店里掌柜夫妇也跑到后院去看烟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易欢使出全身力气要挣脱绳子。
可男女力气差别太大。
“好好儿地请姑娘上车,您不肯,那也不能怪奴家用些药了,您放心这药效果好得很,就是田里犁地的牛,不消片刻也会昏睡去。”
眼看那方帕子就要贴上易欢的口鼻。
一记飞镖如霹雳般一瞬而下,镖刃锋利,插入地上的瞬间发出“铮”的声音,惊得女子连连后退,警惕地抬头望着客栈屋檐上闪过的黑影。
与此同时,另外一记飞镖从上方挥下,正好切断了那位武功高强的男子手中拽着的麻绳。
易欢被这作用力逼得后退三步,踉跄之际被人一把扶住。
易欢抬头一看。
“段有仇!”
易欢惊呼出声。
“是段无忧。”
男子无语。
这一身黑衣的人虽然蒙着面,带着帷帽,可眼角的细痕易欢印象深刻。
“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