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这个玻璃柜是用什么打造的,它总会有弱点。但不得不说诺曼是用了功夫的,荆棘找了几天,仍旧没找到破坏它的办法。不过荆棘知道着急也没用。少年集中精神,竭力调动自己的感官,通过液体仔细地搜寻着柜子的弱点,这个动作他已经重复了不知道多少遍了,马克甚至撞见了他搜寻的过程,不过他没有阻拦荆棘,在他看来,他是不可能突破桎梏的。可无数次从生死线挣扎回来并且活蹦乱跳了七十几年的荆棘不那么想。他紧迫但不紧张的重复着这个单调的运动,从玻璃柜的边缘下手,一点一点的剥开破绽。他必须出去。现在的局势就像是绷紧了的弦,尽管自从万磁王恢复能力后他那众矢之的的身份成功的转移到了那个老者身上,纵然不再当这场战争的主角着实让荆棘松了口气,可这也不代表他就可以退场了,既然加入了战局,那荆棘就必须要当笑着看到胜利的人。这么想着的他抬起头,看向对准自己的摄像头,同时操纵着水分子朝着边锋攻击,几次撞击后柜子依旧坚固如常,但荆棘还没有放弃。他必须出去。抱着这个信念的小人鱼目光中哀怨妖冶陡然消失,那一片碧绿中竟然像人类状态的他一样,透露出宛若剃刀般的凛冽杀意。说着荆棘再次发力,这次撞得玻璃柜震了震,可从表面看来它依旧岿然不动。是自己想错方向了吗。既然自己知道边缝可能是弱点,那诺曼肯定着重加固这里,可是除去连结点还有哪里更脆弱呢。那便换个地方试试看,这么想着的荆棘一边动用能力重新探寻着玻璃柜的弱点,一边尾巴发力围着有自己卧室那么大的环境转了一圈。弱点……荆棘看着眼前为了生态系统平衡而投放的热带鱼慢悠悠的在自己眼前游过,拼了命的开动脑筋。他的目光无意识的跟着鱼群慢慢挪动,顺着挪动地方向看去————!荆棘猛地抬起头,越过鱼群看向一侧的边缝。那里有个小小的,肉眼完全看不到的裂口。荆棘刚刚感觉到了。太好了,这就证明这个柜子也不是坚无不催的不是吗。小人鱼在心里乐开了花,他游到裂口前,伸出尖锐地足够撕裂任何生物的肉体的爪子,在感知到的裂缝上轻轻点了点,玻璃的表面倒映出他咧开嘴巴露出笑容时那一口致命的尖牙。所以说电影上那些除了摆出湿漉漉眼神什么都不会的花瓶人鱼都是骗人的。即便人鱼状态下的荆棘看起来美得那么无害,但也不代表……那真的无害。诺曼,咱俩的账又要记上一笔了。荆棘手指附近的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高速旋转起来,顺着他的指尖抵在了裂缝上,然后如同电钻一般打在裂缝上。少年可以感觉得到裂缝正在以微弱的速度慢慢扩大,这给他莫大的信心,他另一只手在水中挥了挥,更多的水分加入了进来,高速旋转形成了巨大的力量,再加上少年的施力,整个玻璃柜都变得躁动不安起来。生物系统中地鱼虾们像是预感到生命威胁一样恐惧又慌张的到处乱窜,荆棘可顾不得这些,他专心于破坏玻璃柜。旋转的水速度达到一定程度时,开始形成真空环境,距离它们最近的荆棘率先感觉到窒息,但他本人就浸在水中,在肺部受到破坏的同时水分也在不断的修补着,使得他不会轻易死去。但这不代表着少年不痛苦。窒息带来的昏眩感和肺部的痛楚几乎要荆棘昏过去,他咬紧牙关,努力支撑着意识,同时感觉到裂缝越来越大,曙光就在眼前————就在他意识濒临消失的一刻,巨大的爆裂声唤醒了荆棘。他只觉得支撑着自己的水完迸射开来。金刚狼撕开重重障碍,闯进地下一层时,首先是淹没脚踝的水和在地上挣扎着的鱼类吓了一跳,然后他抬起头,看到此行的目的就在房间中间。荆棘,他的少年赤,身,裸,体地跪坐在地面上,像是几百年没呼吸那样狠狠的喘着粗气。他周围的水下散着不少玻璃碎片,有些甚至□了他的身体里,殷红的血液顺着他白皙的肌肤滴滴答答落在水上散开,这幅景象给了金刚狼巨大的视觉冲击。听到动静后他转过头来,少年胸前和鳞片共同反射着室内光芒的刻有金刚狼名字的狗牌格外显眼。平时扎起来的金发凌乱地散在眼前,遮挡住了他大半的脸,但透过头发的缝隙,金刚狼依旧能看到荆棘在看见自己那一刻眼神的变化。金刚狼松了口气,他就怕诺曼对荆棘痛下下手。但现在看来,他的少年凭借自己的能力逃脱了敌人的禁锢。男人收起自己的利爪,走到荆棘身边蹲下。严重缺氧和浑身□玻璃碎片的痛楚让少年暂时还没心情说话,他把手从地面挪到金刚狼的手臂上,把自己调整了一个位置,浑身钻心的疼袭上脑门,他的双手一软整个人跌进金刚狼怀里。金刚狼急忙扶住荆棘的后背以防他滑下去,同时也看到荆棘光滑的后背上横插着一个足有教科书那么大的玻璃。“拔下来。”荆棘终于喘了过来,闷声说道。“你嫌自己的命长不成?”看这个深度,玻璃估计都插,进荆棘的肚子里面去了,现在有玻璃本身堵住伤口,血液只是流出来,如果□的话……“你怕什么。”回应金刚狼反问的是少年因为痛楚而有些颤抖的笑声,“洛根,把它□。”明白放任这东西不管也不是什么好事,金刚狼扬了扬眉,握住玻璃的边缘,沉默半晌,然后猛然发力。意料不及的荆棘悲鸣一声,血液随着玻璃脱离伤口迸发出来,巨大的痛楚让少年脑中一片空白,在瞬间他甚至忘了操纵水分愈合伤口,在这瞬间他只觉得一只有力的大手强行掰开捏起自己咬紧得下巴,然后充满着雪茄味道的舌头越过自己的嘴唇抵达自己的口腔,痛苦剥夺了荆棘享受的权利,他重新合上嘴唇,只觉得属于男人的血的味道从口腔里散发开来。与此同时金刚狼另外一只手捂住少年背后不断喷血的伤口,血的味道和人类的温度让荆棘找回了自己的神智,他终于想起来调动水分子来愈合伤口了。金刚狼只觉得试图冲破自己手的阻挡的血的流量越来越少,没过一会儿他的手稍微伸了伸,感觉到少年的皮肤已经恢复了往常的完好了。金刚狼松开捏着荆棘下巴的手,试图离开他。但荆棘却突然揪住监护人的衣领,把距离重新拉回来,一边把自己贴上去加深这个充斥着血和烟味的吻,一边操纵着水分拔,出身上剩下的小的碎片。“抱歉,我来晚了。”直到受伤的荆棘率先岔了气息,恋恋不舍的放开金刚狼,男人才用沙哑的声线在荆棘耳边开口。荆棘不领情的瞥了恋人一眼:“谁叫你来的,我一个人也能搞定。”听到他逞强的话,男人禁不住笑起来,放在他后背上的手缓慢的来回挪动,享受着细腻的触感,开口揶揄把脸面看的格外重要的荆棘:“哦当然,一个人裸奔着解决所有敌人,你当然不嫌丢人了。”“还有谁来了?”金刚狼没有马上回答,他吻着荆棘纤细的脖颈,在气息交换时才开口:“基本上所有人,既然知道了诺曼在哪儿……奥罗罗和万磁王都认为你被劫是个很好的开战理由。”“你是想在这儿就地解决吗。”少年清秀的脸上闪过些许恶意的色彩,拽着监护人衣领的手一路下滑,停在了不知因为肾上腺素还是因为自己而立起的器官上,还隔着布料不轻不重的按了按。男人倒吸几口气:“听起来倒是不错……不过我想我还能忍一忍。”说道最后,他的声音低地近乎耳语。身为气氛破坏高手的荆棘又发挥了自己绝佳的技能,他把金刚狼的撩拨完全当做耳旁风,一边伸手试图拽下金刚狼的制服一边从他口袋里摸出可能是暴风女早就准备好的几瓶葡萄糖:“你来的路上没杀一个小个子的中国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