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想要你,极想……&rdo;饶是再知道他的直白,这时候听到,意识当中的反应也叫她顿时羞红了脸,忍不住伸长手臂,想要去捂他的嘴。嘴没捂,却被人就着手势,吻遍了五指,后面再落下的吻,温柔却又强势,终究是一把火烧得她整个人快要化作一潭春水。然而这时候快要溃散的意识,却又疯狂的聚拢。只觉得此时身上的男人,肩膀坚实,胸膛宽阔,孔武有力,将她牢牢的桎梏在床榻之间,如豺狼虎豹,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肆意索取。她哪还能抗拒,竟是只能如坠云端,低吟求饶。她喊殿下,喊哥哥,喊夫君,都未能喊来他轻缓下动作的怜惜,反倒因为她每一声求饶的呼喊,动作越发大开大合。头一回似乎快了些,她还急喘着气,迷蒙间想着总算结束了,哪知男人很快便重振旗鼓,将人搂抱住又是一番亲吻侍弄。这一次,哪还有什么意识。只觉得自己叫一头狼叼了一回又一回,恨不得抓起一根鞭子就把这头狼狠狠抽打一顿。舍不得扒皮抽筋,那就吊起来打完了养着。只要下回别再叼自己就行……轻点叼也不是不允。到三更天的时候,呼延骓方才闹罢。他要了她几次,就像是在沙漠行走了很久很久的旅人,终于饥渴地见到了绿洲,恨不能整个人栽进水中。要不是这片绿洲累得瘫在床上,连话也不愿说,他倒是还想抱着再亲昵几回。只是想着女子身体本弱,他略有些遗憾地将人抱起,进了净房沐浴。再出来时,让人枕着自己的胸膛,侧过脸温柔吻咬她的脖颈,刚长出的胡茬蹭了蹭她娇嫩的肌肤。听见她略有些不耐烦的哼哼,他爱怜地发出一声喟叹。等去了北境,天高地阔,得好好带她多骑骑马,练练体力才是。被呼延骓闹了一夜,第二天起来,又被精神了的男人压在床上侍弄了一回。等结束了,外头的天早亮得照得了大半间屋子。差点没能下床的赵幼苓见着铜镜里自己身上斑斑驳驳的瘀痕,气得踹了他一脚。把人赶出门去,说什么都不许白天再往身边凑过来。茯苓忍笑,拿了化瘀膏往她家娘子身上涂抹,一边抹一边说起外头的事来。昨日得了呼延骓的叮嘱,刘拂果真去外头哭了。他也没随便找地方哭,而是凑巧遇上高贺兄弟俩约他上花楼吃酒。他假作喝醉了,抱着酒壶就是一顿嚎啕大哭。哭得几位小郎君一时间面面相觑,等到后头也就都知道皇后的打算了。这皇后为他指婚,尚了寿光公主。说到底,知情的都同情刘拂,毕竟寿光公主身子不好,常年不在人前,也不知究竟生了什么模样,什么脾性。可再一听,皇后不光指婚,还给搭两个宗亲家的女儿当媵妾,这是妥妥的是要刘拂才成亲,就享齐人之福啊。有的齐人之福好享,有的不能。譬如这事,哪是结什么亲,分明是结仇。谁不知道天子好些日子没有上朝,太子只差一道圣旨,就能名正言顺坐上龙椅了。大权在握,谁还把贵妃生的病弱公主放在眼里。皇后给寿光公主指婚给了新科榜眼,这是怕人说她乱点鸳鸯谱。再给搭两个媵妾,这就摆明了是膈应贵妃,膈应与公主一母所出的韶王了。刘拂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欲绝,像是撒了酒疯,说完了皇后的懿旨,就开始哭诉自己的痛苦,不愿伤公主的心,不愿纳妾蓄婢,惹怒陛下,又说皇后言辞凿凿,隐隐有必须娶的意思。他如今进了翰林院,看的书越发多了些,即便是嚎啕,也是引经据典。一说媵妾乃前朝开国初年的陋习,已许久未曾有过,到今朝更是无人为津。二说陛下几位公主出降,还从未听说过宗亲庶女作媵妾陪嫁的事,若是陪嫁了,也不知是驸马尚了公主,还是公主带着人一起嫁给了驸马。茯苓一边笑,一边有模有样地比划:&ldo;听说,刘小郎君后来哭够了,就抱着酒壶假睡。高小郎君他们不敢往外传话,可小郎君闹得太过,早叫外头的人听了去。&rdo;&ldo;这花楼人来人往,鱼龙混杂,上至高官,下至平民,但凡能拿得出银子的,都能往里头去。不过一夜功夫,事情已经传得人人皆知。&rdo;&ldo;这会儿街上都在传了,说是皇后心怀不轨,有意要膈应公主。&rdo;赵幼苓忍不住笑。呼延骓只是随口提了一句,刘拂就能顺势想到这方法,哪里还有从前在戎迂刚认识时那莽撞冲动的样子。身上的瘀痕都抹了一遍膏药,确定闻不出什么味儿,又拿衣裳遮盖好,赵幼苓出门便往韶王府去。甄氏走后,韶王府的气氛低沉了数日。如今又渐渐恢复了从前。顾氏见了她便笑:&ldo;外放的日子可是近了?&rdo;&ldo;近了。&rdo;赵幼苓道,&ldo;就这几日,便要走了。&rdo;顾氏颔首。她怀了孩子,如今看着更软和了几分,摸着肚子便道:&ldo;出去之后一应的事便需要你亲自盯着。从前还不曾有过公主随驸马外放的事,你这头一遭也不知会遇上什么。只是你有这个身份在,外头只怕也不敢随意欺负到你们头上。&rdo;顾氏出身将门,家中没落后,也曾随家人外放北境,知晓那儿的难,便拉着赵幼苓的手,将北境的情况细细说了几遍。顾氏始终记得自己才到地方时同人交际都不得不放低了身段,饶是如此,新来乍到仍旧免不了碰壁。可对赵幼苓,她始终说的是端着些,莫叫地方上的人轻视了,若真有人口上花花喊着公主,背后指天骂地,就狠狠地教训回去。赵幼苓连着应了好几声,就见崔氏让身边的崔嬷嬷给她送了一个匣子。里头装了五百两银子。赵幼苓知道这银子数量少了些,但崔氏肯拿出来,就已经是一片心意了,接了便点头道谢。等崔嬷嬷一走,顾氏低声道:&ldo;你猜十四如今又瞧上了谁?&rdo;赵幼苓挑眉。顾氏摇头:&ldo;她又瞧上了魏家二房那位小郎君。&rdo;说着,又舒了口气,&ldo;只是这一回,不光是王爷不同意,就是魏家也没胆再跟韶王府有什么攀扯。听说他们二房动了心思,却被魏大人好一顿训斥,不得不歇了心思。&rdo;赵幼苓有些诧异。顾氏又道:&ldo;听说,魏大人亲自为这个侄子选了一位门当户对的小娘子。如今连庚帖都换了,婚事自然板上钉钉。&rdo;魏泓韬会出手,在赵幼苓的意料之中,只是想到呼延骓,她到底没说什么。顾氏又拍拍赵幼苓的手:&ldo;你要去的地儿,入了冬,就天寒地冻,既没有北方的炕,又没有南方的暖和,去了那厚实的衣裳被褥多准备一些,另外再备齐药材。那儿连药材都稀缺,只能依托商队带一些,价格也高的厉害。&rdo;&ldo;我晓得,嫂子安心在家养胎就是。&rdo;赵幼苓笑笑,伸手摸摸她肚子,&ldo;等孩子出生,我找机会回来看看他。&rdo;顾氏笑了:&ldo;总是能回来的。等那时候,说不定你还带着孩子一道回来了。&rdo;想到孩子,就想到孟浪的男人,赵幼苓红了脸,余光瞥见菀容也拿了匣子过来,忙道:&ldo;嫂子这是什么意思?&rdo;顾氏开了匣子:&ldo;这里是两千两。你大哥与我一道给你的。&rdo;赵幼苓哭笑不得:&ldo;嫂子忘了不成,我这公主好歹还有食邑,呼延骓也有俸禄,哪还需要你们备这些。&rdo;顾氏也笑:&ldo;只是怕你们手头现银不多,万一有些事,不好周转。&rdo;她说着就要硬给,赵幼苓推让了几回,实在推不过,只好收了一千两意思意思。顾氏仍有些不满,可再给她却是说什么都不肯拿了。她回了公主府,听底下人从外头带回来的消息,说是御史台众人弹劾皇后,更有宗亲抓了那两个庶女家中父亲狠狠训斥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