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日里那副总是翘着嘴角的悠哉模样截然不同。
许文茵看得有些恍神,鬼使神差地,她出声唤了他一声:“谢倾。”
一出声她就后悔了,但谢倾已经偏过半个头来问:“累了?再忍忍,马上就到了。”
许文茵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再接着说下去。
她想,就算知道了谢倾的身世,知道了他的一切,那都不能代表她了解他。
以前这样想时,并不觉得有什么。
眼下这个想法刚浮现出来,不知为何,许文茵莫名有些失落。
她缓慢地眨了眨眸,倚在软枕上,耳边马蹄沉沉响起,她的意识也逐渐陷入朦胧。
她在梦里见到了谢倾。
是那个暗无天日的小阁楼,她躺在床上,眼皮很沉,似乎连在梦中都沉睡着。
耳边有脚步声响起,她知道,会来这里的只有一个人。
那个人在她的床边站了很久,她本该很害怕他,起码在梦里,他是可怕的。
但这次却很奇怪,她没有从他身上感觉到那些让人畏惧的情绪。
他蹲下身,用指尖轻轻撩开她鬓边的碎发。带着春日的温暖气息。
明明那天,他在乱葬岗中抚摸她脸颊时的手指那么寒冷。
……此时站在她床前的,到底是哪一个谢倾?
“阿茵。”
她听见他低低唤了自己一声。
那个声音像是能改变一切,昏暗的小阁楼内忽然亮起了晨光,绑在她手腕上的麻绳脱落,连身下那张又硬又冷的床都变得柔软。
她知道这个谢倾,不是梦里的谢倾。
“阿茵。”
“阿茵,醒醒。”
许文茵迷迷糊糊的被这道越来越清晰的声音唤醒。
入眼,果然是谢倾的脸。和梦里的那个一样。
一点都会让人觉得冰冷。很温暖,很温暖。
也许是意识还未完全清醒,许文茵没有理会谢倾的声音,她伸出手,轻轻揪住了他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