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微露瑕疵,亦算得上瑕不掩瑜。
他即便私下严苛,外人之前,仍然乐意全心维护。
···
惠帝执意包容太子的强硬态度,显然令永王、戴雨祁及声讨太子的朝臣大出意料,措手不及。
他们精心准备了龙涎香,只为引起话题,造成鼎沸之势,好触怒龙颜,既压下太子的圣宠,亦可扶风头正盛的永王上位。
然则惠帝沉病多时,却并不易糊弄。
正当戴雨祁垂首退开,主位之侧的齐皇后忽然剧烈咳嗽,继而捂嘴的丝帕赫然呈现斑斑血迹!
这下令众人大惊失色:“皇后殿下怎么了?”
“快宣太医!”
齐皇后幽幽喘气,哀声道:“不!不妨事!”
“皇后得病了?”
惠帝疏眉轻皱,关切中略显狐惑。
后宫之中,他最爱先皇后余氏,时时刻刻捧在手心,使其诞下三子一女,恩宠无量;自幼相识的宁氏次之,再来才轮到齐氏。
之所以封齐氏为继后,很大程度源于喜爱二皇子孝顺心甜又颇有能力,曾有立储之意,外加齐戴两家在朝堂和军中的威望,才徇势而为。
自二皇子和他新宠的安贵人闹出那桩丑事,他一怒下将其降爵远谪,事后也曾牵挂懊悔。
但对于和齐皇后激烈下爆发的矛盾,却终究未能释怀。
齐皇后犹自狂咳,一旁的老尚宫劝道:“殿下,您还是照实向陛下坦言吧!”
惠帝闷哼:“又有何事瞒着朕?”
齐皇后凤眸含泪,边摇头边颤声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别扰了陛下寿宴的兴致!”
惠帝不耐烦:“皇后有不适就看病,有病就吃药!朕的兴致全被你们扫光了!”
老尚宫垂泪道:“陛下!皇后殿下并非染病,而是……遭到歹人行刺啊!”
“行刺”二字恰如一瓢冷水溅落在滚热油锅中,即刻炸得烟雾腾升,四下惊呼。
夏暄和晴容遥遥对视,均觉这一幕来得玄妙,不详预感顿生。
惠帝发须直竖,牙齿磨得咯咯作响:“好端端的!谁敢行刺!何时,何地,伤哪儿了?刺客呢?可曾落网?”
齐皇后泪水涟涟,摇头道:“必定是我私德有亏,招人嫉怨!妾……未敢抱屈!”
“你查出什么?尽管说!朕定会替你主持公道!”
“妾,”齐皇后如有余悸,战战兢兢,“什么也没查出!”
“还敢欺瞒?”
惠帝愤而拍案,案上杯盏碗碟猝然震动,叮咚作响。
夏暄、乐云公主、赵王、夏皙等人齐声恳求:“陛下莫动怒!别气坏了身子!”
群臣恐慌离席,跪了一地:“陛下息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