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容被他搞懵了:“可适才说,你们父子和公主同食,为何只有余大将军有反常之举?且在两个时辰之后才产生幻觉?”
余晞临目带羞愧,悄然瞄向夏暄:“阿皙她真没细述?”
夏暄依稀嗅出“双双消失一下午”的隐情。
毕竟,他刚和意中人孤男寡女共处,脑子里有过多少非份之想,根本数不过来。
如若名份敲定,“一下午”肯定不够他捣腾。
“表哥,事到如今,你们提供的每一个细节,都无比重要,别遮遮掩掩了!”
余晞临抬手抚额,来回搓了两把,哑声道:“我俩游园时,觉体内很是躁动,只觉是未婚夫妻久别,难得独处之故。方才回想,不晓得跟酥酪有否关联。”
“……躁动?”晴容不解,“酥酪被人动了手脚?你的意思是,你俩吃得多,感觉不适;而余大将军吃得少,说不定之后又喝完了,再加上筵席中的其他食物,导致幻象乱生?”
“反正,我本该能忍得住,可阿皙她、她自己……”
夏暄显然理解他话中含意,随之脸泛热潮,“你俩该不会……?”
“事过境迁,不提也罢!”余晞临极其难堪,深吸了一口气,“你们有几成把握?何时启奏?我随时等候传唤。”
“我实在不希望再把你和阿皙搅进去,如没必要,尽量不让你出面。”
“是啊……何必呢?”
——她已另嫁青年才俊,与他何干?
余晞临唇角漫过淡淡苦涩,随即转目凝望夏暄:“恳请殿下一事。”
“表哥说便是。”
夏暄犹自沉浸在惊人的内情中,羞,恼,哀,怜兼而有之。
余晞临桃花眸氤氲水雾:“案子平反后,还请殿下替我照顾叔父一家三口。”
“嗯?你要去哪儿?”
“想……到处走走。”
余晞临努力扬起微笑,如带惆怅,如带释然。
夏暄固然想劝他辅佐自己,又觉他表面豁达,实则仍为刻骨铭心的一段情缘而耿耿于怀,又岂敢留他在物是人非的京城?
晴容则觉察余晞临身体大好,情绪大好,但态度变了太多。
仿佛……提前诀别。
路途遥远,马车于山间小道颠簸不止。
三人静默无话,各自闭目小歇。
晴容满腹心事,虽困乏却睡不着,感知那熟悉的掌心覆盖在她手背时,下意识睁眼察看余晞临的反应。
再三确认他鼻息均匀,安睡入梦,才暗暗舒气。
夏暄醋意飞溅,扭头在她耳垂上撕啃,语调混浊不清:“我的小晴容盯着别的男子,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