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他那文武双全的二哥到场时,居然只向他家九九看了一眼,且面无表情,不似为她的美貌倾倒。
原以为被贬的二哥势必会借两国联姻,重返亲王之位,看来……已不屑和弟弟们相争。
夏暄自觉少了个情敌,如何不喜?
至于惊奇,全因晴容离去时,独独留下崔简兮,暗中传话——请求提供景西三所的建筑详图。
这一点,让夏暄云里雾里。
奈何特殊日子,耳目众多,他不好追上去找晴容问话,先回府寻觅。
自监国后,以防夜间急需查阅却不便进宫,宫中部分物料、文书和图纸在东府存有备份。
要找后宫修建的详图,又不能假手于人,只得由他和甘棠多费心神。
步入书阁,夏暄顺手褪下大氅,行至一旁的坐榻,揭开雕花木匣的上层,取了一大串钥匙。
合上时,忽觉下层的小抽屉添了些抓挠之痕。
他踌躇良晌,确认左右无人,谨慎勾住铜环拉手,将那装有不可告人之秘的抽屉打开,登时傻眼。
上次从行宫书库顺来的避火图,多了无数小洞洞,且大多汇集在描绘人物的部分。
“……怎么回事!”
夏暄震惊之下没忍住惊呼,随即翻来覆去查看,惊觉不论人像局中或在边角,每一张皆如是。
“殿下,是辩哥干的。”
甘棠的嗓音轻响于角落。
夏暄瞠目之余,不由得面红耳赤:“什么时候?你、你如何知道?”
甘棠挠了挠头,讪笑:“额……那天你微服和姐姐出去,我见你留辩哥在书阁,不放心……”
“你哪里是不放心,摆明是偷松子仁。”
夏暄毫不留情揭穿,又觉此事过于离奇。
他虽没蓄意藏匿,但这匣子对于鹦鹉而言,并不容易拖出;兼之内里无吃食,那傻鹦鹉枉费心机弄来做什么?
甘棠探头:“那日下午,它唧唧咕咕说了一大堆话,东翻西找,抓出这堆纸片时,还吼了句‘可恶’,而后如打桩似的拼命啄。我赶紧下来制止它搞破坏……后来,后来给您放回去后,忘了知会您一声。”
夏暄随手把避火图揉作一团,转念又想:不对啊!辩哥就一傻鸟!能懂什么!
正自揣摩这事到底是巧合还是有心,门外侍官长乐敲门:“殿下,陛下命人传来手谕。”
夏暄心里突兀,忙让他入内,展开碧玉轴绫锦。
随着目光上下挪移,剑眉凝聚不忿怒火,皓齿轻磨少顷,逐渐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