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忙了这么久,这病依旧没有头绪,旭凤看上去精神也更差了。
熠王生病的消息传遍了建安城,可是偏偏这熠王除了愿意让身边一个医女诊治外,其余大夫一律不见。
这可不行,急得皇帝都脑门冒汗了,连发了数个太医到熠王府,结果倒好,被熠王派人给赶了出来。
建安城中人纷纷道,这熠王是疯了,被那医女迷昏了头脑。
素素也听闻了此事,递了帖子前来见锦觅。
不过半个月未见,锦觅看上去消瘦了不少,房里弥漫着一股子中药味。
见了她,也只是低低唤了一声,“素素,你来了”,又低头去翻阅医书了。
此时还是寒冬,屋内很冷,只生了一个火炉子,素素拉过她的手,“怎么这么冷,我看你都瘦了不少”,又伸手盖住她看的医书道,“别看了,看了这么多,眼睛不疼么,吃过饭没有?”
素素摇了摇头,素素拉着她往外走,吩咐一旁的侍女道,“去准备一桌清淡些的饮食,再拿件厚衣服来。”
那侍女犹豫了一下,看了看锦觅又看了看素素,终还是犹豫着去了。
素素拉过她坐在一旁的榻上,拿小被子裹着她,责怪道,“你这般辛苦,有谁领你的情了,到时候熠王的病没好,你自己又病了。”
锦觅拉着她的手,多日来的疲倦染上心头,抱着她又难过又委屈,带着哭声道,“是我没用,我救不了他。”
素素叹了一口气,只觉得这姑娘单纯的可爱,也痴傻的可爱,摸了摸她的发顶,“你只管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等你睡好了,我有一个办法,治好你的熠王。”
“真的”,锦觅抬头看着她,眼里满满都是惊喜,激动道,“你真的有办法吗,什么办法。”
素素摇摇头,“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先听我的话,听话了自然就会告诉你了。”
“嗯嗯”,锦觅乖的不行,跟着她,吃了一碗饭,又被素素塞到被子里,睡了沉沉一觉。
为了旭凤的病,锦觅都不记得自己多少个夜晚没有休息过了,如今知道有了办法,心思一放,几乎是秒睡,虽然素素不是医生,但是锦觅却莫名的相信她,她的身上有一种另人安心的气息。
等到锦觅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月上中天了,忙穿了衣服鞋子去找素素。
她正在书桌前作画,原本堆满桌案的医书已经被收拾的整整齐齐,全部码在一旁的木箱里面。
红烛摇曳,灯下的美人,下笔如有神。
她画了衣服丹青,那人,只一眼,锦觅就认出来了。
是她和旭凤。
画上的人,着一身红衣,锦觅头戴发冠,面纱仍然带着面纱,而旭凤,正是锦衣华冠,分明是一副新郎官的样子。
“素素”,锦觅看了一眼,指着那画道,“你怎把我与旭凤画成这般模样。”
那声音,带着三分嗔怒,七分的娇羞,婉转悠扬,好听极了。
素素抬起来,露出一个颇有深意的笑,又很快消失不见,“醒了,醒了就来提行字吧。”
“题字”,锦觅满脸懵懂,“题什么字?”
素素取过一边的帕子擦了擦手上沾上的颜料,“自然是题一行爱意情浓的诗了,送给熠王殿下,好治他的病。”
锦觅一脸惊讶道,“这就是你说的方法吗?我不题。”
“当真不题”,素素笑眯眯的看着她道,“小锦觅,你可知熠王为何会生病,又是什么病?”
锦觅摇摇头,素素见她如此不开窍只好道,“你从别庄回来后,可是与熠王提过归去的事情?“
锦觅道,“我是提过,不过这和他的病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素素不急不慌的道,“熠王的病,不是在身上,而是在心里,所以啊,无论吃多少汤药都是没有办法好的,心病还需心药医,这画就是心药了。”
锦觅低头看着那画,沉默了一会,才道,“你的意思是,他是因为我才病的,他想娶我为妻?”
素素见她明白了,也不太傻,“熠王犯得病,简单点说,就是相思病,我那日见他,满心满眼都是你,小锦觅,你可知,他已是爱你入骨,只怕你走了,他就不能活了。”
“这…。。”,锦觅惊的往后退了一步,“我知道他的心思,但我从未将此当真过,我以为他与世间其他男子一般,不过是一时喜爱罢了。”
她抬头看着素素,带着几分苦涩道,“可我确实不能嫁给他,我是圣医族的族长,我族中女子终身不能嫁给外男,不能摘下面纱。”
素素没有想到还有这般缘故,也叹了一口气道,“不论你是否愿意嫁给他,但终究,你心里有他,是与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