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中了落情的毒,昏迷了好久。”秋若言眼中一闪,心里滑过什么,神色沉凝。云儿想起上官云说的话,怕勾起她的伤心事,便试探的问道:“小姐,你还记得以前的事吗?”秋若言瞬时暗了神色,垂目道:“记起来了!”云儿微微蹙眉,并不懂她话的意思,问道:“记起什么了?”叹了一口气,秋若言淡笑着说道:“都记起来了!”云儿一惊,脸色微变道:“小姐记起以前的事了吗?”望着她吃惊的摸样,秋若言笑道:“对,都记起来了!”云儿一阵雀跃,高兴地搂着她大笑,随后自言自语道:“上官神医说,小姐回失忆啊!怎么反倒记起以前的事了呢?”秋若言苦涩的一笑,喟叹道:“要是真的可以失去记忆,该多好!”见她神色黯然,云儿察觉自己说错话,也跟着沉了脸色。见云儿低头不说话,秋若言便岔开话题,说:“云儿,我饿了。”听她一说,云儿才想起来秋若言还好几天未曾进食,便起身要去厨房。临出门时她猛地顿住脚步,犹豫了片刻还是返身而回,走到秋若言身边,低声道:“小姐,有件事云儿还是要告诉你!”秋若言看着她,低应道:“说吧!”云儿嗫嚅着:“小姐你有了……有了一个月的身孕。”秋若言神情一僵,翦瞳冉冉闪动,垂下眼帘望着自己的小腹,木讷的说道:“宝宝,你又回来找娘亲了!”柔荑轻轻的敷在小腹处,嘴角溢出一丝祥和的笑意。云儿见她神色安详,也放了心,悄悄地向厨房走去。等到云儿离开后,秋若言才黯然的望着四周。脑海中回想着那一幕幕,她缓缓地溢出:“原来,你让我好好爱的那个人,从来就是他一个!”只是如今知道真想,秋若言的心里却是更加难受。想着现在的一切,她只能溢出低低的苦笑。到底还是老天弄人,为什么要让她在此刻知道这一切呢?如今这些对于她来说,剩下的只有讽刺和无尽的悲凉往事随风云儿端着晚膳进来时,看见秋若言正在发呆,和云儿一起进来的还有上官云。上官云上前后,大略的说了一下她中毒的事情,秋若言水瞳微闪,心里涌起一股酸涩,心中也大概明白是谁下的毒。但是让上官云不解的是,解了‘落情‘之毒会忘却情爱的,可是为何秋若言非但没有忘却旧爱,反而还让她拥有了以前的记忆。诊脉好久也没有看出端倪,上官云也只得感叹一切事情在冥冥之中皆有定数,不是人力可为的!看了看秋若言的面色如常,上官云也很是欣慰,秋若言对着他微微一笑道:“谢谢您的救命之恩!”上官云也勾起淡笑,说:“老夫也是尽力而为,姑娘言重。”他想起厉傲瑄看着她时那专注的眼神,心中便就明了。顿了一下,上官云接着说:“其实都是安亲王在出力,他对姑娘可是一往情深。刚才老夫给你施针时,他还服下了和你心灵相通的丹药,为你护住心脉呢!”螓首,秋若言直直的望着上官云,心里扑通扑通的跳。心灵相通?那是不是意味着,厉傲瑄也知道了秋若言以前的记忆?!一想到这里,秋若言心里更是着急,眼睛四处游移,寻着厉傲瑄的身影,嘴里还念着:“王爷呢?”云儿见秋若言如此迫切的想要找寻厉傲瑄,以为她是想起以前和他的往事。看着秋若言眼中的急迫,云儿便误会了,眼神一下子就黯淡下来,耷拉着脑袋,木讷的说道:“王爷出去了。”秋若言听她这么说,秀眉微蹙,心里隐约涌起不好的念头来。难道他真的知道了真相?心里反复的喟叹道:“怎么办,他若是知道了该怎么和他解释呢?”越想秋若言的眉头便越蹙起,全然没有留意到云儿那失落的神情。一连几日厉傲瑄都在有意的回避着秋若言,见他如此,秋若言心里便更加肯定。望着他落寞的背影,秋若言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却又在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和他解释。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已经一个月了,秋若言的身体回复的很好。这次有孕和上次一点也不一样,害喜的迹象很是轻微。她轻轻的抚着小腹,嘴角微笑:“宝宝,你知道只有娘亲一个人所以就这么乖是不是?”顿了一下,她接着说:“你放心,娘亲一个人也可以把你抚养长大的。”她的余光撇到一道身影,在她身边略作停顿而过。微微侧目,便望见厉傲瑄的背影。犹豫了一下,秋若言还是站起身体,向他消失的地方走去。听到身后细碎的脚步身,厉傲瑄微微蹙眉,并没有回头,只是脚下的步子渐渐地缓了下来。好久,身后的脚步声还在,厉傲瑄叹了一口气,便停住身体,慢慢的转过来。秋若言大步上前,与他对面相望,两人都没有说话。须臾,厉傲瑄敛下神色,沉声道:“下次不要走得这么快,小心身体!”秋若言听到他的话,心里趟过一阵阵的暖流,眼中聚起氤氲,嗫嚅着双唇说:“你不生我的气吗?”厉傲瑄双目微闪,释然道:“我该气你什么呢?”秋若言直直的看着他,颤声道:“我,我……”断断续续的说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起。厉傲瑄对着她微微一笑,柔声道:“言儿,我一直以为是三弟为了报复我,而拆散了我们。但是现在我才明白,原来是我夹在你们中间,是我自己产生了错觉。”秋若言激动地攥住他的衣袖,说:“不,是我有错!”厉傲瑄猛的握住她的肩膀,双目直直的盯着她,认真的说道:“如果说你有错,那么便是你不忍心伤害我,所以一直没有和我说清楚!”摇了摇头,秋若言沉声道:“我利用了你!都是因为我,你现在才变成这样的!”厉傲瑄温和的笑意让秋若言心里更加酸涩,眼泪吧嗒吧嗒的流下。厉傲瑄伸出一手,拨开她额前的碎发,缓缓地说道:“言儿,这段日子我想明白了很多事。从小我就在父皇和母妃的爱护下长大,所有的人都对我爱护备至。所以我从来也没有尝过失去的滋味,就是因为这样而让我忽略了身边很多的人和事。我从来也没有好好地去体会过三弟的处境和磨难。”缓和一下,他接着说:“人这一生拥有的东西其实都是一样的。老天是很公平的!它给你多少东西,就会从你身边再拿走多少东西!所有的人都逃不开命运的安排。我小的时候,拥有的太多了,所以有些东西便注定是要失去的。”秋若言深深地望着他,从他的眼中看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坚韧。厉傲瑄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泪水,柔声道:“别哭,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那个追在我身后,叫着我二哥哥的小言儿。”咬着下唇,秋若言的眼泪又再次抑制不住的流下。厉傲瑄将她抱在怀里,安抚着她,秋若言伏在他的胸前,泪水将他的衣衫染湿了一片,呜咽着说:“二哥哥,我还是要和你说句,对不起。”停了下,秋若言在心里默默地念道,为了秋若言,也为了我自己,这句对不起我一定要说!厉傲瑄的嘴角慢慢的勾起一抹笑意,沉声道:“我永远都是你的二哥哥!”靠在他的怀里,秋若言拼命地点着头,应道:“对,你永远都是我的二哥哥,永远都是!”健臂将她搂在怀中,厉傲瑄的双目望着远方,眼中的暗淡一点点的褪去,嘴角挂着温暖的笑意。一抹旖旎而过的裙摆匆匆的滑过青石地面,秋若言微微侧目正好见到那人的背影,看着她失魂落魄的身影,秋若言的嘴角挂着浅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林安疾步走到御书房,推开殿门大步上前,皇帝见他匆匆而来,便放下手中的奏折。林安屏退了其他人,走到皇帝身边,摊开手掌,掌中是一个白色的瓷瓶。皇帝拿了过去,打开见里面是湛蓝色的液体,便微微蹙眉,看了林安一眼,问道:“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