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得我走?”
“那你舍得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儿?”
“舍不得,”他说,“所以才要带你走。”
“我真的不要,我还不想这么突然打扰进你的圈子,我们才在一起半个月都不到。”
时音由扣额变为撑下巴,看他,“你知道吗,一个从小就定型的圈子是很难接受突如其来的外人的,宇文策就是一个例子,我想在你的私人空间里待久一点再去慢慢了解其他人。”
“那就是……”他将她的另一只手也收入手心,两人对看,“仍旧想留在这里。”
她点头。
他低头,沉默着考虑,时音在那时将手从他那儿抽出,提包起身:“我今天想一个人回家。”
面对他时轻松自如,背对着他走时低落才真正显出来,时音一人走出教室,靠住墙,闭眼吸气。
那晚心神不宁。
没有宇文策的日子比以前好很多,但席尙景回总校复习的日子也迫在眉睫,过一天少一天。
时音表面没显露什么,照常像以往那样跟他见面和他说话。
他回总校的前一天,时音和他一起吃过午饭,自己回教室,两人聊的话题里仍旧回避了这件事。
她到教室后情绪并不高,韩子晴几人围在她桌旁聊天,她透过后窗看他的教学楼。
他在回教室的路上,时音看着他走楼梯,看着他上阳台,看着他那么俊气的身影穿过逆流的学生。
他在想事情,没有注意到她的目光,想得入神以致进教室时与出来的法沁擦肩轻碰,法沁后退一步,他后肩靠门让她先走,法沁手抱书向他笑,然后他进教室,周遭同班的女生们都望着他。
眼里都有想把他占为己有的欲望。
时音收回视线,她翻开本子提笔,又开始在纸上漫无目的划线。
时苒都看着。
韩子晴几人还在兴致昂扬地聊天,教室吵闹,只有她安静,她在纸上一笔一顿地划线,划得越来越重,终于到最后将纸嘶一下划破,她呼吸,韩子晴安静下来,女生们看向她。
“姐。”
时苒叫她,而她又看向高三教学楼,席尙景的身影忽隐忽现在后窗位置,他在听人说话,他的班级不闹,纪伯伦好像一直在接电话,不时到他耳边说事情,他点头,顺手微扯领带。
就是这个动作。
就是这个动作让时音再也撑不住,她起身出教室,韩子晴喊她,她像是没听见一样,午休铃响,她加速下楼然后再走上高三教学楼。
上到尖子班楼层时撞到司敬谦,他扶她,时音侧身挡掉,目不斜视地继续上楼,就好像根本没认出他这个人一样,他看着她背影一直消失在阳台耀眼阳光中。
时音“嗒”一声进席尙景教室时没多少人关注到她,只有前排学姐讶异盯着看,她绕讲台进过道,直向他的方向走,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她,甚至他身边的纪伯伦也看过来,席尙景察觉,转身和时音的视线对上的时候已被她拉住。
她说:“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时音拉他出教室那会,过阳台时对面时苒在看,擦肩而过的法沁看,两旁学生都看,她不说话,速度很快,将他手牵紧。
到了最为安静的射箭部,两人独处,时音的理智已经散光了,她一转身就踮脚抱他,他稳稳地将她腰托住。
她哑声说:“你在总校不准跟其他女生有牵扯,不准跟她们一起吃午饭,每天都要让我联系得上你,不要在雨天打球,不要生病,不要再让我担心你。”
这话说出后两人的心贴到最近,席尙景抱着她:“我考完试就来见你。”
“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