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南枫一大步迈到盛语秋前,转身倒行,“还清丹服下,十二时辰才能醒。”
“师父,”盛语秋的脸上写满认真,“你会易容吗?”
郑南枫退着的步伐没有减缓,“我们都要离开了,善意的谎言维系不了多久,又何必呢?”
“如果回门一直戴着斗笠,也太奇怪了吧?”盛语秋提了提速度,走至与郑南枫并肩处才慢下脚步。
郑南枫转身朝前,没有再多说什么。
韩大夫家的前院正对着出村的必经之路,盛语秋远远地就瞧见韩忆倚在门口,除了摆弄摆弄手指,还不时抬眼朝着村里的方向看看。
“语秋姐!”韩忆冲着盛语秋挥了挥手。
盛语秋身边站着戴黑色斗笠的人,还是挺好认。盛语秋也朝着韩忆挥了挥手,算作回应。
“语秋姐,你回来了呀,爹说我哥好多了。”韩忆开心地迎到盛语秋面前,看见郑南枫又躲了躲眼神。
“那就好……”盛语秋心里的石头落了地,“我去看看他,今晚我守夜,让表兄暂住我屋内。”
韩忆挽起盛语秋的胳膊,“你那屋子可以空出来了,以后你就和我哥住婚房,那间大,爹爹留了好些年了。”
韩忆夸张地比划着大小,仿佛真的得了哥嫂一般乐呵。
“好……”盛语秋不愿破了这份温馨,摸了摸韩忆的头,跟着她走进院内。
……
盛语秋蹑手蹑脚地推开迟林的房门。韩大夫正坐在床边的凳子上。
闻声,韩大夫起身,“迟林脉象平稳,一切都在好转。听忆儿说你给他服了药。”
盛语秋轻轻关好门,“是表兄带来的,他的师父曾经炼制过一种丹药,说是有起死回生之效。我们就试了试。”
说起神药,韩大夫甚是着迷,“起死回生……要有机会,真是想见见这位高人。”
盛语秋:“表兄的师父已仙逝,此药怕是世上不复有了。”
韩大夫眼里的光渐渐暗了,“甚是可惜。迟林多久会醒?”
盛语秋:“十二个时辰。”
“明日午后,村长将召集所有人言明一切,后日我们就离开千瓷镇。迟林能醒,自然是好。”韩大夫舒了口气,“你虽没有什么行李,也可提前准备,我们一起走。”
“明日,孙大娘家……”盛语秋欲言又止,在迁村之事前,回门不值一提。
韩大夫:“让郑公子同去吧,既是最后的安稳日子,遂了她的心愿吧。”
盛语秋:“可是,他不能一直戴着斗笠……”
“孙大娘有眼疾,你们成亲之时还不严重。今日她来,我替她又看了看,恶化得快。”韩大夫的目光落到桌子上,“摘了斗笠,她应该也认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