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神了片刻后,手背朝额头轻轻一抹,把汗水全部抹掉后,忽然觉得喉咙有几分干哑,籍着窗口那点惨淡的白月光,她穿上拖鞋,走出房间,决定喝口水再继续睡觉。
走到冰箱前,柜门一开,一排包装还没拆封过的啤酒落入她视线中,顿了一下,她舍弃了喝水的想法,把那一排啤酒拎了出来。
拎着啤酒的钱多多神情恍惚地来到客厅,打开电视,把电视音量调到无声,然后喝着啤酒有一搭没一搭地看了起来。
说实话,电视上演什么,她根本没在意,因为脑海里总会不时蹦出一两句低低浅叫的&ldo;怪物&rdo;之声,把她的注意力从电视上吸引开来,那声音就像被镶嵌在大脑里的音响一样,不停地循环播放,难听得就像一下又一下刺入你胸口上的刀尖。
越是这样难受,她喝酒的速度就越快,不到1小时,一整排啤酒已经全部被她喝光了。她打了个酒嗝,把手中的空瓶子随意一扔,酒瓶一路顺着客厅滚到电视柜前,望着停下的啤酒瓶,她咯咯地笑了起来。
&ldo;怪物……&rdo;
她自言自语地重复着脑海中的话语,勉力支撑着身子,从地上起身,迷离的眼睛在徐闻所在的房门一扫而过。
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那些被压抑在心底,被称之为&ldo;勇气&rdo;的东西如种子般,在心底发芽,生成了森天巨树,她这一刻突然很想告诉徐闻……
她喜欢她。
钱多多拖着疲乏的脚步,踉跄着往徐闻的房间移动,当她即将来到徐闻门前时,脚步一个不稳,突然跌坐在地。
房门&ldo;卡擦&rdo;一声,开了。
徐闻看到跌坐在自己房门前的钱多多,脸上一惊,随后迅速蹲下身子,把她扶了起来。
&ldo;阿闻……&rdo;
她痴痴地笑着,叫唤着徐闻的名字。
徐闻搀扶着她,一双美目还在扫视她受伤与否,头也不抬地回道:&ldo;在呢,多多怎么喝酒了?&rdo;
多多从不喝酒,唯一沾酒的机会那就是她给她做啤酒鸭的时候,冰箱里的啤酒原本是她准备明天给她做啤酒鸭准备的,看样子,她应该把那些存货都喝光了。
钱多多感觉自己身子轻飘飘的,没有平稳站立的能力,她伸手,踮起脚尖,轻轻地圈住了徐闻的脖子,好让自己不至于再次跌倒。
&ldo;阿闻,我、我今天有话要跟你说。&rdo;她半眯着眼,打了个酒嗝,一张小脸仿佛被胭脂上了色,红得很。
徐闻疑惑地低头看着她,是因为喝醉酒的缘故吗?今晚的多多,好像哪里不一样。
&ldo;阿闻,我……我……&rdo;她我了几下,突然觉得喉咙一紧,头攸的向下一低,紧接着,一股恶臭的味道传来。
徐闻惊了。
钱多多吐完后,嫌弃地看了一眼地下,又把头仰了起来,&ldo;臭、臭死了,我们、我们回房再说。&rdo;
喝醉酒的她非常嫌弃自己的呕吐物,又怕呕吐物会引起徐闻对自己的厌恶,于是一个劲地要求她跟自己回房间再说。
徐闻本想把呕吐物清理干净后再回房,可钱多多一个劲地缠着她,抱着她的脖子左摇右晃的,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ldo;走啦走啦&rdo;的话,就像一个向大人撒娇的小孩,可爱到令人忍不住心生怜惜之意。
徐闻自然是无法抵抗她如此罕见的撒娇,于是便顺着她的意,半拥着她,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一回房里,钱多多把环着徐闻颈脖的手放了下来,转而退到她的窄腰上,紧接着,在徐闻愕然的目光下,身子猛然用力,把徐闻推倒在床上。
&ldo;阿闻……&rdo;
她着迷的目光在徐闻那张美得雌雄莫辨的脸上逡巡着,冰凉的手指抚上她的脸庞,细细地描绘着她的五官。
徐闻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眼里绽放出如火的炙热温度,&ldo;多多,你要跟我说什么?&rdo;
她的声音轻柔中透着浓浓的诱惑之意。
钱多多却没有如她所愿,说出她想听的话,而是把头低了下来,凑到她颈脸,鼻尖微微一动,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顿时飘入她鼻间。
&ldo;阿闻,你好香哦。&rdo;她闭上眼睛,陶醉地说。
徐闻的手不动声色地顺着她把背脊,落在她后脑勺下,轻轻一摁,柔软而略显冰凉的触感如电击般侵入她的四肢百骸,一股无法言喻的满足感令她感到着迷不已。
&ldo;多多也很香呢。&rdo;待到那股满足感消退了大半后,徐闻不紧不慢地说道。
钱多多闻言,头一侧,徐闻如玉的侧脸映入她眼帘,她不满地反驳道:&ldo;阿闻才是最香的。&rdo;
徐闻无意与她在谁更香这个事情上争个谁输谁赢,她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脑勺,温声岔开了话题,&ldo;多多你今天要跟我说什么?&rdo;
钱多多身子一个激灵,猛然从迷醉中回神,大抵是因为呕吐物已经从胃部吐出的缘故,再加上徐闻的询问,她的酒,醒了。
酒醒后的她心里头那点勇气就像瘪了气的气球,一下子消失无踪。
她&ldo;霍&rdo;的一下,从徐闻身上起来,徐闻的脸色微变,敛去眸中那点不满后,她也随之坐了起来,拉住钱多多的手腕。
&ldo;多多,怎么了?&rdo;徐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