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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杨戬问自己，真的爱过嫦娥吗？

月下，那一舞，让他想起了他的母亲。

封神瑶池会上，她是唯一一个对他微笑的神仙。

多少次，她帮助他，不计回报。

是她，让他懂得了爱与欲的区别。是她，提醒他什么是博爱，什么是责任。在最困难，他想放弃的时候，是她给了他坚持下去的信心。也许没有嫦娥，就没有今天的杨戬。

那时，她是正义善良，心怀三界，他只可仰望，不敢靠近的女神。

可是，成为司法天神后，他发现，她竟在替王母办事，为了自己的私心与利益，她可以去害人。她和天上那些道貌岸然的神仙，没有区别。

他永远记得，当时的他是多么的失望。

她还虚伪，自命清高。她明明在替王母试探于他，还打着感情的借口。她表面在帮沉香，暗里却把沉香的消息告诉王母。她是王母的耳目，走狗。

嫦娥骗了他，他恨嫦娥。恨嫦娥，他算计了她的月灵珠，才有那场临终表白的戏。按嫦娥的性子，为了维持形象，她不会不拿出月灵珠救他。

现在，他发现，嫦娥与玉帝的关系也不单纯。一个小小的嫦娥仙子，怎能劳动玉帝亲自降临广寒宫，确认她的安危。假如，嫦娥是玉帝的人，那么……他下意识抵制去想那种可能。

玉帝狠心杀死了他的母亲，他恨他，永远都不可能原谅他。现在，嫦娥与玉帝扯上关系。他对嫦娥的恨，更深了。

他从来没爱过她。现在，他对她，只剩下恨。

杨戬心绪难宁时，嫦娥醒了。

&ldo;杨戬？&rdo;她迷糊地睁开了眼，不确定地问。杨戬眼神阴鸷地盯了嫦娥一眼。嫦娥立即连滚带爬缩进里侧得床角，瑟瑟发抖。气愤地责问他：&ldo;谁让你进我的寝室的？&rdo;

离开他，嫦娥身上又开始结冰了。杨戬看不下去了。威胁道：&ldo;抱着我，或是月灵珠。你自己选一个。&rdo;

嫦娥想了一下，立刻回到了他的身边，杨戬把她带进怀里，特地解释道：&ldo;别误会，我只是不想欠你。&rdo;

&ldo;我知道。但你真要这样抱着我，一个晚上吗？&rdo;嫦娥眼波一转，问。

杨戬僵硬地，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ldo;你还是躺下吧！我想好好睡个觉。&rdo;嫦娥打了个哈欠，道。

&ldo;嫦娥！&rdo;杨戬语气不悦道。和她抱在一起，和她睡在一起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前者，是他能接受的极限。

&ldo;不行吗？可是，坐着睡一点也不舒服。&rdo;嫦娥攒着他的衣袖，扑闪着灵动的大眼睛，委屈道。

杨戬没想到嫦娥还会撒娇装可怜，默默刷新对她的认识。

&ldo;不许睡。我还有事问你。&rdo;被嫦娥这一打岔，他差点忘记他来的目的。

&ldo;那好吧！你把香炉熄了。&rdo;嫦娥指指床头，香烟缭缭的香炉，道。

杨戬泼了一杯茶水过去，那香炉被冻成了一个冰棍。房间里的香味淡了后，嫦娥勉强振作精神，终于不再感到困倦。

&ldo;是寸心做的？&rdo;杨戬惊疑地问。香炉里点的香是最普通的催眠香，量又轻，对普通神仙起不了作用。故杨戬没放在心上，但没想到嫦娥虚弱到这个地步，那点量都足以把她放倒。这是个多事之夜，嫦娥不可能自己把自己弄得毫无招架之力，任人宰割。定是有人偷偷点上。谁呢？今日广寒宫访客里，嫌疑最大的便是寸心。

&ldo;我自己点的。&rdo;嫦娥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