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天真纯粹的只看美好的一面时,于人是痴傻的,于己却是快乐的。
我,只是想做个幸福快乐的女子。
重新走进漠沙楼,恍然如隔世。
一路可见士兵戒备森严,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生硬的笑容。
入了大厅,潘禀航与金伯正围了一张军事地图研讨着什么,见我们进来,便迎上来,&ot;白姑娘与冰菲姑娘辛苦了!&ot;
&ot;叔叔与金伯操劳军中大小事务,才是真正辛苦呢!&ot;我与冰菲纷纷行了一礼。
&ot;吩咐厨房,可以开饭了!&ot;金伯对身边一仆人低声道,那仆人领了命,便退身下去了。
潘禀航又道:&ot;近日军中物品资源紧张,只随便准备了小菜,为两位姑娘洗尘,两位姑娘切莫见怪。&ot;
我与冰菲面面相觑,只笑着点了点头。潘家人向来对我不甚亲密,却也从未像今日这般客气,看看沉之,他也只莫名尴尬地冲我笑笑。
饭菜很快送来,虽不如从前奢华,大小盘子却也摆了满满一桌。潘禀航微笑着招呼众人入座,率先举起酒杯,道:&ot;这杯酒,敬白姑娘,谢你奋不顾身为我潘家寻回之儿!&ot;
我受宠若惊般端起面前的酒杯,道:&ot;叔叔言重了,点点如何受得起?不如这杯,我敬叔叔,愿叔叔心想事成,旗开得胜!&ot;
&ot;好!&ot;潘禀航点点头,一干而尽,而后又添满杯,对冰菲与剑笑道:&ot;这杯,敬二位,忠肝义胆,助我潘家得三大神剑,又救之儿性命。&ot;言毕,又是仰头而尽。
&ot;叔叔!&ot;沉之低低地呼了一声,&ot;酒伤身子,切莫喝急。&ot;
潘禀航并不理会他,只添满面前杯子,举起来,道:&ot;这一杯,敬在座各位,十年来,潘家卧薪尝胆,若非各位倾力倾心相助,如何能到今日的地步,不管日后局势怎样,潘家世代都不会忘记各位的情深意重。&ot;说完,一口喝尽杯中酒,面已呈微红状。
沉之对金伯使了一个眼色,那金伯心神领会,抓住潘禀航正要斟酒的手,道:&ot;老爷,此番战事胜负未分,我们还有机会,并非就到了末路。&ot;听了金伯的话,我心中大惊,想来战事已是非常严重,难怪沉之满脸疲惫之色。听潘禀航的口气,仿佛都要穷途末路了一般,量那吴铎不过一介卑鄙小人,还无此本领,莫非是……欧阳默亲自到了?
&ot;原本是有机会,只是有人鬼迷了心窍……为了一女子,竟是要将祖辈的江山拱手送人……&ot;潘禀航苍老的声音弥漫在整个静悄悄的大厅,我脸上火辣辣的灼烧,心惊胆战地望向沉之。
&ot;叔叔!&ot;沉之铁青着脸,沉声打断潘禀航的话,一字一句道:&ot;请你切莫再说下去,只要我在一天,我便不会让潘家从这片玛法大陆上消失。&ot;此话说完,他便站起身,仿佛一座爆发前的火山,却只迈开步子向外走去。
我望着他的背影,心中一阵酸楚,想必他又是为了我与潘禀航起了什么冲突?都道红颜祸水,莫非我是个不详的人么?
第55节:二十。心事终虚话(3)
我正待要起身追去,却有一士兵匆忙地跑进来,一头撞在正往外走的沉之身上,沉之怒道:&ot;没长眼睛么?&ot;
&ot;公子爷,对不起,对不起。&ot;那士兵连声道,又道:&ot;沙巴克城主派使节已送来彩礼,樊将军将他们安顿在城内逍遥庄内。&ot;那樊将军是潘家门下一员大将,骁勇善战,而逍遥庄原本却是这沙漠土城最大的客栈。
但见沉之慢慢转过身来,怒视着潘禀航,咬牙切齿道:&ot;这可是你安排的?&ot;
&ot;是!&ot;潘禀航面无表情地应道,而一边的金伯低着头,面呈痛苦,冰菲与剑笑则一脸担忧却不明所以。
&ot;你可曾问过我的意见?你可曾考虑过我的感受?&ot;沉之怒吼道,反手甩了那士兵一耳光,喝道:&ot;叫他们滚!&ot;那士兵踉跄着跌坐在地上,却爬起来一溜烟便跑了。
&ot;问你的意见?问你的感受?你的心里只有,她!&ot;潘禀航指着我的手在颤抖,却死死地盯着沉之,&ot;你的心里只有她的感受,试问今日的你,将家族荣辱,将你死去的爹,将战死的潘家将士摆在了哪里?&ot;他字字带泪,句句泣血。
我只觉得神情恍惚,无力地靠着桌子,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何是我?为何将我推到风尖浪口上?我做错了什么?模模糊糊中,仿佛又听到那红蛇的话语:&ot;妹妹,人世险恶,容不下我们的!&ot;即是容不下,却为何要让我来?来了便罢,却又为何要温暖我,要给我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