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区区买下凯尔拉设计的作品,就能败了银家?”银澈不慌不忙地抚过了碗碗的脸,语气里充满了戏谑:“还是说,你还没嫁给我,就准备帮我省钱了?”
“流氓!”碗碗拍开银澈抚着她脸颊、弄得她脸上痒痒的手。
“苏碗碗,我给你买衣服,对你这么好,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银澈被碗碗拍开的手还停在半空中,他棱角分明的脸庞看起来很冷漠,高挺的鼻子下的薄唇紧拧,周身的气息也一下子冷冽了起来。
“你只是在用你自己的方法强制地对我好,你什么时候有想过认真了解一下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碗碗手攥紧裙角,对着银澈的方向喊。
也许以前她多少会怕他的冷酷,但现在的她已经想不了多少了,她突然间才意识到,银澈根本就没有真正去认真了解她过,一直都是霸道蛮横地做些认为她会喜欢的事。
“那你想要的是什么?”银澈轻笑:“珠宝?包包??房子??还是………现金??”
碗碗直视着他,眼睛开始不甘地泛着泪花,却强忍着没有流下来:“你居然这样看我,你认为我是见钱眼开的女人吗。”
看着她含泪的眼眸,银澈一愣,随后然后轻轻地道:“难道不是吗。”
“你这简直就是对我重大的污辱。”碗碗喊完,扭头就走,那个转身,她的动作太大,穿不惯高跟鞋的脚猛地就保持不住平衡,一下子就扑倒在地。
摔倒在地的那一刻,碗碗清楚地听到银澈在身后慌张地喊了她的名字,但来不及扶住她。
地板是由羊毛绒毯铺着的,这一摔下去就不会出事,但也痛得碗碗呲牙咧嘴了,她用双手撑起了半个身子,抬起眼就看到了那些掩嘴偷笑看着她的女侍员还有其它的顾客们,他们都是上流社会的人,也许从骨子里只会觉得她现在就像是一个可悲的小丑吧。
想起了银澈刚才说她的那些话,碗碗心里一阵狠狠的难受,比身上摔得麻麻痛痛的位置还要让她无法承受,她觉得她现在再在这里呆下去,只会更加地无地自容。
银澈伸手想要扶她,一旁的女侍员见银澈要扶她也连忙走上去要帮忙,碗碗却发疯似的挥开他们凑上去的手,在他们愕然的时候,自己撑着身体爬了起来。
站直了身体,碗碗头发已经有些凌乱,看上去更加可笑,但是她的表情很沉很冷然,转过头去看了银澈一眼,然后什么也没说,就往换衣间奔去。
周围一片寂静,银澈也沉默了,他有心对她好,为什么她总是能跟他闹事。
确实,像她所说的,他并不了解她,但她为什么不能接受他对她的好,他刚才的那番话,也是被她给激的。
如果她能对他打开心扉,那么他知道她所好,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事实却不到两三分钟,银澈脸上开始流露出了担心,她在里面干什么??哭吗?
那里面是女人的试衣室,他无从进去,只能在外面静静地站着。
正在他等不及,想叫女侍员进去探探的时候,碗碗已经一身便装从里面大迈步走了出来,换回皮鞋的她走路速度快了很多,一下子就走到了银澈的面前,将天蓝色的衣裳扔在了他的身上。
“这衣服还你,我不稀罕。”说完,碗碗头也不回地转身,重新扎起来的马尾辫随着她的步伐晃动着,浑身上下充满了让人畏惧三分的气息。
银澈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身体僵直了起来,这个苏碗碗,真是彻底地在挑战他的忍耐底限,他原本对她有的一丝愧疚,此时此刻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恶,那个混蛋,当我是什么人嘛,气死我了。”碗碗背着背包,嘴里一直嘟囔着,走在繁华的地段上。
碗碗在走了很长的一段路后,才发现天色已经渐渐黯淡下来了,她才意识到自己得赶快坐车回家。
这里没有直达碗碗的位置的巴士,碗碗只好招了辆计程车,本来就苦闷的心情,花了一大笔车钱后就更加苦闷了。
回到家后,碗碗跟父母打了一声招呼就回了房间。
习惯性地飞扑在了床上,将脸埋进了枕头里,她无声地大叫了一句,然后拿起枕头没命地拍打:“臭银澈,我左勾拳,右勾拳,把你打死熊猫眼……”
发泄得差不多了之后,碗碗摊倒在了床上,双手张开,眼睛看着天花板,脑袋已经开始恢复了平静,能够思考的状态。
也许,这样也好,经过刚才发生的事,银澈可能已经讨厌她了,毕竟她在那样的场所,毫不犹豫地将衣服甩在他的身上,这对于狂傲霸道的他,怎么可能忍得下她的行为,所以,他以后应该不会再对她好了。
也许像惩罚钱芳何艳那样,把她关进可怕的器材室里两三天,做为得罪他的惩罚,以后就扯平,各过各的。
这样子,她答应少殿的事,就能做到了吧……不接近银澈,她就不会喜欢上他。
将手背放在额头上面,碗碗闭上了眼睛,眼角还是忍不住有了泪水……
她居然、会在意银澈对她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