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人,踮起脚往屋内瞄了一眼,惊叹道:“咦咦咦,今天家里怎么这么多人哦,都知道老头子我要回来吗?”
那个年迈的老人,他的脸上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铺满了皱纹,然而眉宇间的沉稳和冷静,还是叫人臣服。
时以谦循着声音抬头,诧异的看着面前穿着一身棉麻布绸整理得一丝不苟的老人。
“外公,你怎么回来了?”
时以谦惊诧,而站在外公身旁的是大哥,时云修。
时云修看着时以谦,冲着他挤眉弄眼,时以谦这才明白了,敢情大哥这么催着他回家,他自己却没有回来,原来是去接外公了。
“这里是我的家,难道还不准我回来吗?”池绍永眯着眼睛,冲着时以谦点了点头,笑道:“两年没回来了,你们这些小东西还是那么没礼貌,哼。”
池绍永虽然年过八十,身体却很硬朗,或许是因为当年打过鬼子扛过枪,他一身的正气,那脾气像个老顽童,可扭了。
“外公,哪有啊!我要是知道你要回来,肯定在门口规规矩矩的站着迎接您回家啊……”时以谦嘴巴甜腻道,刚才有些憋屈的心情也因为外公的到来,变得好受多了。
池绍永乐呵呵的笑着,自然是没有错过时以谦刚才愁云满布的表情,他低下声音来,“谦儿,这是要走啊?外公都还没看到你说的孙媳妇儿呢,来,我们进去瞧一瞧。”
他一脸慈爱沧桑,年轻时乌黑的头发已有如严冬初雪落地,像秋日的第一道霜。根根银发,半遮半掩,若隐若现。脸上布满皱纹,好像一波三折的往事。
时以谦愣住,这恐怕是整整两年没见着池绍永回老宅了,三年前他和黎相思分手后,家里忙着给他安排名媛订婚,池绍永就离家出走了,就是生气。
一向宠爱时以谦,怎么愿意看着自己的外孙受罪呢?
池绍永可不就是赶在时以谦订婚前回来,好给他的孙子出出气不是?这些人,还真当他这个老不死的不存在了吗?
“什么孙媳妇儿啊,外公,您刚才肯定听错了。”
时以谦扶着池绍永狡辩道。
他才不可能把自己的婚姻当作牺牲,就像他说的那样,这辈子,他的妻子,只能是黎相思。
别的女人,做梦都别想。
池绍永边走边撒气,这脾气说来就来,“你可别忽悠我,还真以为我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了吗?”
“外公……”
时以谦没想到外公比他的脾气还大,其实这个订婚不是三年前就知道了吗?
那时候,外公在家里发脾气,发了之后一个人去敬老院休养了,而那之后,父亲时春生也就没有在提及订婚的事情。
没想到三年后,时春生又提出来了。
谁敢说这个消息不是大哥时云修告密的呢?
说到底,整个时家有话语权的还是外公池绍永。
别忘了如果没有外公前期的公司,会有今天的盛时集团?时春生不过是借着外公的产业,借着妻子家里的势力,移花接木创立了盛时集团罢了。
“谦儿,我知道你难受,外公回来了,外公给你做主。”池绍永就像是当年带兵打仗一样,说话说得很果断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