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姨~”
看清了眼前的人,小家伙喃喃唤了一句,声音中满是虚弱,略微带着的沙哑让人心疼。
苏杳然想应声,可是刚张口却哽咽了,那泪水止不住的滴到盛水的木桶中。
“苏姨,不哭,瑶儿没事,父,父王会心疼的。”
小家伙见苏杳然的眼泪,想要抬起手将那泪擦干,却牵动了伤口,疼得直皱眉,但是坚持着用手抹了抹苏杳然脸上的泪珠。
“瑶儿,告诉苏姨哪里疼?”
小家伙的话就像是催泪剂一样,苏杳然的泪水越发止不住。
“瑶儿真的没事,苏姨不哭了,要是苏姨哭丑了,父王回来是要责罚瑶儿的。”
小家伙竭力的劝着自家苏姨,长时间的相处,小家伙已经把她放到了自己最亲的人的位置。
好不容易忍着了给小家伙擦干身子,换上柔软的厚衣服,苏杳然好恨,恨自己只是一介商贾,连自己女儿都保护不了。
“苏姑娘,御医来了。”
才将小家伙放到床上,门外便有侍女来通报。
“让他进来吧!”
虽然自己已经替小家伙诊过脉,但是毕竟自己当时比较心慌,难免不会漏了什么,还是让御医来看看比较好。
“瑶儿乖,让御医爷爷给你看看。”
御医立在床边,小家伙看他的眼神有些畏惧,苏杳然心下一暗,怕是这一次,瑶儿伤到的不仅是身体,还有心理,小家伙怕见生人。
“苏姨,瑶儿没事,不要御医爷爷看了好不好?”
小声的哀求,一点都不想平常可爱活泼的孩子。
“先下去吧!”
终于苏杳然叹了口气,将御医挥退。
“带我去见卫政。”
这是苏杳然硬闯进卫韶房间后说的第一句话。没有多余的铺垫,不带任何的感□□彩。
“这还是半夜,叔父他还在安寝,杳然我们明天一早……”
“我要见卫政,我手上有他要的东西。”
卫韶话还没说完,便被苏杳然打断了,简明扼要,丝毫没有拖泥带水之嫌。
“走吧!”
卫韶叹了口气,果然,叔父要的东西在她手上。只是不知道她会怎么和叔父谈?若是杳然能和叔父达成共识的话,那自己和杳然的婚事也就可以说是板上钉钉了。
皇宫依旧是富丽堂皇,雕栏玉彻,与原本赵氏主政时无异,只是卫政恐怕是年纪大了,喜欢喜庆,于是将皇宫布置的艳丽异常,从宫人的服饰,到殿上挂着的青纱帐,无一不是色泽光鲜。
出逃时苏杳然曾听下人们说起,说是新皇好大喜功,奢靡成风,不仅是克扣京都百姓同时还克扣王公大臣们,当时苏杳然以为只是笑谈,毕竟卫政在做丞相时还是保持了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官形象,若说一个人可以在短短时间内转变这般快,苏杳然认为是不可能的。
这样的布置让苏杳然皱了眉头,她与赵幽素来喜欢清雅,王府的布置结构,基本都是净色。看这奢侈的摆设,外界的传言恐怕有几分真。不过这样也好,一会同卫政谈条件时,自己也多了一个筹码。
卫政是从某个新封的妃子身上爬起来的,驿馆虽不能说不整,但绝对是松松垮垮,懒懒散散。见到卫韶时脸上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显然是在怪卫韶惊扰了自己的美梦。
不过当卫政目光转到苏杳然身上时却一下子就醒了,原本迷茫的眼中闪现出老谋深算的精光,而原本微怒的脸上,顿时挤出了和煦的笑容。
“杳然见过新皇。”
只是一句见过,却不拜,只是称呼新皇而非皇上,苏杳然这番做法显然是不承认卫政的身份,吓的苏杳然身旁的卫韶一个劲的各她使眼色,前者却恍若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