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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原来这华服公子是她的弟弟向思诚。只是比起其姊与雷五公子，他的名头显然还不够响亮。外地江湖客，大多跟梁御风一样，认识他的不多。

不过范百舌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当然认得向思诚，更别说大名鼎鼎的雷策了。现下两人联袂来到，再看看雷五公子乌漆嘛黑的脸色，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只吓得两股战战，噤若寒蝉。

满座的客人见势头不对，再说书也听完了，该是饭点儿了，纷纷拍屁股走人。只片刻就散了大半。

那收钱的小厮茶盘也翻了，还没来得及捡起来，却见许多客人没给赏钱就跑了，当下眼里就噙了两泡泪。

正当此时，有人扯起嗓子叫了一声。

&ldo;范先生何必妄自菲薄？这出新书确实说得极好，来呀，爷有赏！&rdo;

酒喝多了的破锣嗓子，喑哑里还带点破音。在小厮耳中却不亚于仙乐纶音。

&ldo;当&rdo;！

一锭大银砸在桌子上。

小厮屁颠屁颠跑过去，连声道：&ldo;多谢大爷，多谢多谢。&rdo;

此举不亚于火上浇油。雷策一言不发，脸色黑如锅底。

那边厢，说书先生范百舌已吓得腿肚子打颤，任是他舌绽莲花，此时也说不出话来。

这谁？

干嘛呢？

这是要跟雷五公子当面叫板？

老虎头上搔痒，好大的胆子。

梁御风的眼珠子立时就转了过去。

这一看，却吃了一惊。

这位好汉坐在他们邻近不远，正是先前那出言撩拨他的浮浪子弟。这人也不过二十上下年纪，衣饰华丽，只是面色惨白，醉眼惺忪，倒像个酒色之徒。

他乜斜着眼，喷出一口酒气，一脸挑衅。

&ldo;方玉生。&rdo;雷策踏前一步，面如寒霜，&ldo;是你！&rdo;

向思诚不着痕迹地扯了下他的袖子，缓声道：&ldo;不意方兄在此，小弟有礼了。&rdo;

梁御风喃喃道：&ldo;这方玉生又是谁？&rdo;他倒想再找先前那人问问，可惜对方已经溜之大吉。

石桐宇揣测道：&ldo;此人应也是浔阳三英之一。&rdo;

梁御风奇道：&ldo;啧，他和五公子的关系，似乎并不怎么样啊。&rdo;

这时就听方玉生大喇喇开口道：&ldo;怎么着雷五？既然来听书，你就坐下啊。今天这出书说完了，不打紧，哥出银子请你，让范先生单独给你宣讲宣讲。&rdo;

雷策大怒：&ldo;难怪范百舌不把我雷家放在眼里，编出这种新书，是你在背后搞鬼！&rdo;

方玉生混不吝道：&ldo;谁搞鬼了？你有脸娶个寡妇，就不要怕人说出来啊！&rdo;

雷策沉下脸：&ldo;我自家私事，你如何得知？&rdo;

方玉生哼笑：&ldo;你那点破事咱们亲戚里还有谁不知道的吗？早都传遍了好吗？&rdo;

向思诚踏前一步，缓声道：&ldo;方兄，须知非礼勿言，非礼勿动。就算你是五哥的表兄，曝人隐私，此举也绝非君子所为。&rdo;

方玉生大笑，打个酒嗝：&ldo;哥啥时候要当君子了？再说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雷五他做得，别人自然也说得！&rdo;

雷策冷冷道：&ldo;我朝律例都未禁止寡妇再嫁。我自家的婚事，与人何干！&rdo;

方玉生吃了一惊，戟指道：&ldo;你承认了！你当真要娶那个小寡妇！&rdo;

雷策皱眉：&ldo;本就是真的。这又干你何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