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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ldo;我在劳伦的父亲的旧仓房里，看见了一些飞机零件。&rdo;皮特说。

&ldo;啊，可怜的老家伙，死得真惨。&rdo;拉斐特万分惋惜。

&ldo;他一定是从某个地方搞来了飞机零件，想发明一点什么。他爱搞发明，结果把自己炸死了，警察只在现场，找到了他的一截指头。来，再喝一杯啤酒。&rdo;拉斐特坚持道。

皮特告辞，走出了拉斐特夫妇居住的小村庄，来到湖边。他的心沉甸甸的，调查一无所获，难道是自己在异想天开?他沿湖边散步，放眼波光粼粼的湖面。见几只小鸟在翻飞，蓝幽幽的湖水浩渺无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实在太神奇，居然能在万山丛中，筑起这么一块大明镜。

&ldo;喂，老伙计，你发什么呆?&rdo;一声吆喝，打断了皮特的神奇遐想。循声望去，只见斯蒂格蹲在一个岩石上垂钓。皮特走近，眼瞅着水面上的浮标，突发奇想。&ldo;浮力!&rdo;他兴奋地吐出这个字眼。

&ldo;什么浮力?&rdo;斯蒂格觉得好笑。

&ldo;氧气筒与起落架尽管作用不同，但在水里却有相似之处，就是浮力!&rdo;皮特真想一头扎进水底。

三

南非彭布罗克火车站

帕特里克&iddot;福克斯先生在南非彭布罗克火车站附近的一家小酒巴坐定，几杯酒下肚，人已半醉，他觉得自己象刚做完一场噩梦。一小时以前，他在火车站的一辆豪华专列内，会见了大名鼎鼎的南非国防部长德瓦尔将军及其助手、情报部长齐格勒上校。他们要他执行&ldo;野玫瑰行动。&rdo;

福克斯早年加入英国海军，当过轮机部主任、总机械师，还担任舰长多年。退役后，便在南非纳塔尔购置了一座农场定居，厮守妻子儿女，颐养天年。

&ldo;这个计划太邪恶，与恐怖主义行径毫无区别。&rdo;他对德瓦尔将军说。

&ldo;你错了，舰长。&rdo;德瓦尔部长说，&ldo;我们只有转移国际舆论对南非黑人的同情，才能使我们的政权生存下去。&rdo;

&ldo;黑人当政对我并无什么坏处，我为什么要破坏他们的事业?或者说，为什么要去伤害支持他们的美国人民呢?&rdo;福克斯反驳道。

&ldo;你呀，你呀，&rdo;部长点燃雪茄，将福克斯退回的&ldo;野玫瑰行动&rdo;蓝本收进皮夹，&ldo;倘若黑人掌权，所有个人财产、农场、商店、银行都将被没收，象你这样的人，将成为他们的革命对象。一个专制的部落制政府，会把南非浸泡在血泊中。&rdo;

&ldo;危言耸听!&rdo;福克斯对德瓦尔的警告嗤之以鼻，&ldo;即使我们预见到最坏的结果，人们也不会原谅&lso;野玫瑰行动&rso;!&rdo;

&ldo;我不需要道德审判!&rdo;德凡尔板着脸，冷漠地结束了这场毫无结果的会见，&ldo;这个计划行不通，我放弃它。我只请求你，不要把这件事张扬出去。&rdo;

此时，福克期注视着杯内冒泡的啤酒，还在回味他刚才读到的绝密文件的细节。说心里话，他十分钦佩德瓦尔丰富的想象力。只有象他这样的天才恶棍，才能编制出&ldo;野玫瑰行动&rdo;这种荒唐透顶的计划。他摇摇头，他准备把刚才的所见所闻埋葬心底：&ldo;见鬼去，操他妈的&lso;野玫瑰行动&rso;!&rdo;

于是，南非国防部的电脑人才库反复推荐过的执行&ldo;野玫瑰行动&rdo;的最佳人选福克斯舰长，便半带醉意地晃出小店，发动汽车，连夜打道回家。

他不知道，罪恶蓄意制造的灾难正等着他。……

当福克斯赶回农庄的时候，空气中弥漫着农场工人及家属的尸体被烧焦的恶臭，秃鹫在疯狂地抢食儿童的尸体。福克斯以为走错了地方，他那可爱的家园，怎么转眼化为尸骸遍地的一片焦土?

福克斯冲破警察布置的警戒线，站在院落中央，发狂地大吼；&ldo;上帝呀!这是谁干的?谁干的呀!&rdo;

他扑向院中毛毯罩住的三具尸体，那是他的妻子迈尔娜、儿子朱尼奥和女儿詹妮。

一位警探用强有力的胳膊阻拦住他：&ldo;别看了，请记住他们活着时的模样吧。&rdo;

&ldo;告诉我，是谁干的?&rdo;

&ldo;从现场留下的大量ck‐‐88冲锋枪弹匣以及尸体判断，是非洲革命军蓄意进行的一次袭击。&rdo;

&ldo;非洲革命军?&rdo;福克斯似乎一下安静下来。他拖着沉重的步履走向废墟。他无法接受这场悲剧，他仿佛看见，他在离开前，三位亲人正朝他招手，工人们冲着他友善地微笑。

残阳如血，福克斯霎时苍老了许多，他双手捂脸，突然蹲在地上，发出令人心碎的哀嚎。

四

清晨，泰伯湖面寒风刺骨。皮特向斯蒂格扬扬手，从小船上翻身落入湖水。

昨天，他们经过长时间的大面积搜索，终于从水下电视摄像机的监视仪中，看见了静卧在湖底若干年的波音运输机。

皮特的手触摸到了机身，一种欣喜之情涌上心间。他游到机舱破碎的缺口，打开潜水灯钻了进去，首先看见的是一堆金属罐。皮特穿过货舱，进入驾驶舱。椅子上四具白森森的骷髅，模样狰狞，但依然保持着临终时一刹那间的姿态。皮特不忍多看，把一个文件夹塞进随身带来的防水包，再度退回货舱。他冷丁发现，有几个金属罐压着一只人腿，与飞行员不同的是，这具尸体完全没有腐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