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就不说吧,反正我也不是什么讲道理的人。”
顾长钦淡淡的开口,转身,暗沉的房间里骤起的压迫感丝丝扣人心弦。
抬手指节的凸起轻易的松开,才燃尽半截的香烟落进已经干涸的玻璃杯里,忽然的一记惊雷带着白光打在顾长钦的身上,没有血色的脸上苍白荒芜,如雕塑一般的阴冷。
“你……”
阮若水看着逼近的顾长钦下意识的开口。
忽然出现在眼前的手冰凉惨白 ,指尖的光泽是指甲上和坚硬,冰凉的触感忽然从脖颈里传出来,手指的骨节咯着脖骨的骨节一点一点的收紧。
阮若水现在才是慌了神,这人是要想要了他的命,真真是想要了她的命。
“不……不要……”
手背紧紧的箍在身后,脖子里的空气一点点的被挤干净,就连胸腔里仅有的那一点救命稻草即将耗尽。
“现在想起来了?还是说我需要说的再详尽一些?”
顾长钦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心里的愤怒已经快要烧死他,他现在已经不再想用酒精麻痹,那些干涩的液体已经不能压制他的愤怒,埋不住他的寂寞 。
就是那场车祸开始,他的人生已经开始破败,只剩下黑色和白色,黑色是无尽的寂寞宿醉后的悲凉,白日是虚伪的言词扯动肌肉的欺骗。
他,过得很累。
无数个酒瓶叮当响的夜晚,也会梦见那时的他,风姿绰约身旁的叶轻尘婉转动人,带着倔强的小可爱让他心疼到极致。
也是一样的梦,又是忽然镜头像是被人砸落在地,颠倒了世界,颠倒了温度,冷冷的他看家满身伤口的他趴在地上,一寸一寸挪动着身体,撕裂的伤口在地上拖着鲜红的血。
可是,那人还是走了。
风行垂着眸子,从女人嘶哑的呼吸开始,他就已经不再看她,力气用到了替他的主人好好的禁锢猎物,剩下的不是他该操心的事。
“我……我是……”
阮若水眼前已经闪着点点的火光,枯竭的肺里已经不能有任何的消耗,大脑时不时的闪过的空白,她知道,这人是要杀了她。
“我是妹妹,是……方家……”
挤尽了身体里的最后一丝空气,阮若水艰难的说着不成句的词语。
依旧收紧的手忽然放松,顾长钦皱眉。
方家?那个跟叶轻尘关系甚好的方俊泽家?
卡在喉咙里的手忽然的松懈开,粉色的唇已经湿了颜色一般,变成了刺目的紫红色,窒息感让她已经入地狱里走过一遭,浑身颤抖着。
顾长钦的手指才松开一点,手指仍旧扣着阮若水的喉咙,他知道他只要稍稍的再用一分里,不,再用半分力,这人谁也是救不活的。
“咳咳”
窒息感忽然消失,阮若水的胸膛猛烈的起伏,重重的跌在地上,大口大口的贪婪的呼吸着,紫红的唇开着咳出声。
终于,致命的手离了脖子,呼吸也变得顺畅了,地上爬着的人面上恢复了神采,冷笑出声抬起眼,尖锐的看着顾长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