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电话响过三声,叶轻尘呆呆地看着电话上跳动的“长钦”两个字,手指无力地滑过屏幕。
离开别墅的这几个小时,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接起电话时的话要怎么说?顾长钦眉宇间的紧张已经凝结成了阴云,带着些急迫地在电话那边有人接听,便就紧张地问道:“轻尘,你在哪里,现在我让人过去接你!”知道电话接听,他的心跟着就落了地,紧张地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
回到家里发现叶轻尘没在,他的心跟着就提到了嗓子眼,曾经无视一切的顾长钦,铮铮铁骨的顾长欠真的害怕了。
他现在有了软肋,他的挚爱的叶轻尘就是他那不可触犯的底线!早上在滨江路上发生的事情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虽然自己也身受了重伤,可他仍旧心系叶轻尘的安危。
急切的问话那边传来叶轻尘平静的回话。
“别让人过来了,我不想回去!”
墨眸里闪过一层淡淡的水汽,今天叶轻尘流地多少泪她自己都不记得了,只是心疼的让她开口说话都跟着难受,她想要马上回别墅去。
可是不行!
咬着牙,叶轻尘努力让她进入了那种淡漠的状态,心里就像是有针刺的那么疼。
“别闹了,你在哪里?是不是有什么危险?你……”顾长钦剑眉再次倒竖起来,他的语速相当的快,他急忙给风行使了一个眼色,“马上把叶小姐的电话定位!”
就连风行听到了这话之后,也马上跟着紧张了起来。
“长钦,你这是何必,我说不想回去,你干嘛还要死缠着我!”叶轻尘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语调变得更加冷漠,她几乎是喊出了这句话。
她告诉自己,必须按照顾老爷子说的去做!
“轻尘,你……你怎么了!”顾长钦听出了那话中的决绝,他因伤失血过多,现在整个身体就像是飘在云端里,软绵绵的,就连说话都跟着有些抽疼,可他还是低下了语气。“别这样,你是不是生气了?”顾长钦嘴角提起些弧度,“我知道你担心我,我这不是回来的吗?今天你一定吓到了,我知道我回来晚了,我真的没事!你别生气好吗?”男人嘴角上硬是挤出来的笑意,眼神
里开始渗出了一层层无法捉摸的担忧。
就连风行也听出了电话那边有些不对劲,可看到大少的反应,他马上又退了两三步。
电话那边的叶轻尘似乎有些不耐烦,声音越发地冷淡起来:“顾长钦,我说话你是不是听不明白,你让你的人都离我远点,我不想回去,再说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不你的!”
她终于还是说了那句最伤人的话,她知道自己这样说了之后会有什么后果,可她不得以才这样!叶轻尘那硬撑着的强硬的态度,却怎么也掩盖不了那无声滑落眼角的泪,停顿已经被她省略,干脆又用狠戾的语气跟了一句上来,“你,听着!”语气又生硬了一些:“这些日子我只是玩你!哼,顾家的大少
爷也不过如此嘛!呵呵。”她的嘴角透出一抹苦笑。
玩?什么孩子不是他的?什么…
顾长钦开始并没有把叶轻尘的冷淡放在心上,可当他听么这话的时候,整个人就是微微一怔,他的身体就在那一个瞬间摇晃着差一点倒在地上,要不是风行过来把他扶住,他怕是就倒在了地板上。“什么?轻尘,你是不是现在有什么危险,是不是有人逼你这么说的,你在哪里,我现在就过去救你!”顾长钦一只手扶着额头,手指开始跟着颤抖着,这许多的日子以来,他不是没有想到那天在酒店发生
的事情,可是他怎么也不愿意去深入地思考。
她怎么可能背叛他,她的心……他是知道的!
“危险?我现在好得很,跟你在一起才是真正的危险,顾长钦,我受够了!你不要自欺其人了,你不是也猜到了吗?孩子不是你的!”叶轻尘的声音里多了一层冰寒,可是她握着电话的手却又抖动了起来。
不等电话那边有什么回应,叶轻尘直接把电话按掉!电话被切断,那边传来忙音,顾长钦狠命地把电话再一次拨通,可电话那边已经关机。
就像是丢了魂的顾长钦呆愣在客厅里,握着电话的手轻轻地颤抖着,动作僵硬。
良久,风行才上前,他清楚地看到顾长钦的后背已经又有鲜血滴落下来,“大少,您不能再站着了,您得马上回医院!”“滚!都TMD给我滚!”顾长钦暴怒着把手机重重地扔了出去,就像是用出了全身的力气,手机像一颗炸弹砸在玻璃墙上,玻璃墙跟着被炸成了无数的碎片,碎片落在地面上,映出了顾长钦那已经被分割成
无数块的影子。
残缺而变形的影子扭曲着,好一会儿泪水和血滴落在了玻璃片上。
挂掉电话的叶轻尘蜷缩在了房间地板的角落里,她抱着头呜咽着,“长钦!长钦!呜……”
“呜…”她的嗓子已经哭泣的嘶哑,在那幢空荡荡的房子里回荡着,回荡着,要不是她感觉到自己的肚子又有些坠疼,她还会哭下去。
似乎此刻只有眼泪才是真实的,因为她自己都开始厌恶那个对着电话伤害顾长钦的自己。
这一切都不是她想要的,可这是她唯一的一条路,她别无选择。叶轻尘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用手去擦了眼泪,尽力地支撑着站起身来回到了桌边,桌子上有人给她准备的食物,她抓起筷子机械地把碗里的食物送进嘴里,又机械地吞咽下去,空洞的眼神望着前方,她甚
至不知道那些食物是什么,为了孩子她得吃东西。可才吞下去没有几口,胃里就翻江倒海地翻滚了起来。“呕,呕!”叶轻尘捂着嘴巴向着卫生间跑了过去,“呕呕!”吃下去的东西都吐了出来,后来连胃里的酸水也吐了出来,接着叶轻尘又是眼前一黑倒在了卫生间冰冷的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