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纪辜得罪韦子昂是板上钉钉了。
陈主任听了个大概后,直捧着保温杯叹气。
他估计是真老了,都搞不懂现在年轻人的恋爱观,上一秒是庭上针锋相对的双方,下一秒去喝一杯酒就开房滚床单了。
当然,他们各自是单身状态,并不犯法。
但对于一个刚离婚又被分去大批财产的人来说,难免会心里有气,到时候被添油加醋说出去,影响律所声誉就不好了。
这案子的介绍人更是不好得罪,简纪辜是无所谓,陈主任却不能,当初别人就是信任你,才把案子介绍给你做,谁料却输得这么惨,这会还被抓奸,在床上和对面的当事人纠缠不清。
这事若是传出去的话,八张嘴都说不清。
真是头大哦。
趁着一个政府性质的颁奖会议的召开,恰好市里有头有脸的企业家都会去,那位不好得罪的介绍人据说也在。
陈主任拉着潘乐就出发,美名其曰为交际,实则是赔礼道歉来着。
至于为什么不拉简纪辜,拉不动,所以只能拉潘乐了。
“真是一头犟牛。”陈主任坐在车上时还在不停地发牢骚:“到底是女人重要还是事业重要?”
潘乐小小替简纪辜说一声:“主任,是尊严重要。”
陈主任当即不屑地轻哼一声:“尊严能当饭吃?”
潘乐说:“师兄又不缺那点买饭钱。”
陈主任还是哼哼道:“钱不嫌多,能屈能伸不做坏事就可以了,人混在社会里讨生活要钱而已。”
潘乐望着车前方的低垂云雾,不知怎么的,忽地想起松露汤一事。
过了好一会,喃喃道:“有些事,是不能退让的,人一旦坚守不了那道防线,那道防线就会摧枯拉朽地崩塌,从此不复存在。”
陈主任被她反过来说教,鸡皮疙瘩都上来了。
不过他还是能理解简纪辜的年轻气盛的,这个年龄还做不到像他能屈能伸。
那他作为律所的主任,只好他由出面处理吧。
他们去得早,到达场地时,会议还没开始。
潘乐确认自己位置,已经懒得不想动了,而陈主任精力无限,一会没见着,他便和一个人简单交流了起来。
潘乐由衷地感慨,有的人就是天生的社牛。
她昨晚熬了一会夜,这会没什么精力,靠在椅子上不知不觉就眯着了。
等再醒来时,旁边的陈主任揶揄她,说了句:“现在的年轻人做不到能屈能伸,却随地就能做到能躺能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潘乐尴尬一笑,“太困了。”
她小范围地动了动因长时间歪头而有些不舒服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