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只面色沉重地瞧着昏迷的南宫灵,神情复杂。
姬冰雁一字字道:&ldo;是石观音。&rdo;
胡铁花悚然失声,道:&ldo;石观音?你说的难道就是昔年那被江湖中公认最美丽、最毒辣、最无情、武功却又最高的妇人?&rdo;
姬冰雁缓缓道:&ldo;除了她之外,又有谁能凝精气,身化木石,扮成一具石塑的佛像,瞒过你我的眼睛。&rdo;
胡铁花怔住了。
他虽然没有见过石观音,但江湖中有关她的种种传说,每一段都几乎令他从脚踉一直凉到脖子上去。但他突然又跳了起来,叫道:&ldo;那谁是石观音的儿子?&rdo;他虽然这样问,心中却已有了答案,目光不由自主地往南宫灵身上溜去。
楚留香冷冷道:&ldo;我们三个一起长大,现在都已经近三十岁,石观音也就四十多岁,谁会是她的儿子?谁能是他的儿子?&rdo;
胡铁花自己心中很不自在,任谁发现好朋友突然变成敌人的儿子都会不自在的,但瞧见楚留香这冷冰冰的样子,他又忍不住打抱不平,大声道:&ldo;老臭虫你这是什么意思!小南瓜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要我有这么一个娘,我也没脸说出口!&rdo;
姬冰雁忽然道:&ldo;背面还有。&rdo;
字条的背面是一幅地图。一幅精确、详尽的地图。
姬冰雁指着地图上道:&ldo;这儿是我们所处的方位,太阳升起的方向为东,红色的位置应该就是石观音希望我们到达的地方,大概是三四日的路程。&rdo;
他说完,就住了口,只瞧着楚留香。
石观音毫无疑问是他们的敌人,但石观音对南宫灵到底是何态度?她所指的终点到底是什么地方?在那里是否能够得到治疗南宫灵的药物?
这些都是未知之数。
屋里一时间静了下来。
锅内的香气更浓,浓郁的肉汤上,浮着一层如珠光般的光晕,一条黄狗从屋外窜进来,跳到桌子上,伸头在锅里舔了舔,又咬起块大排骨。
楚留香把图仔细收起,瞧都没瞧那只黄狗一眼,抱着南宫灵就走了出去。
一夜过去又是新的一天,南宫灵昏迷着不能自己赶路,楚留香将他固定好,让他的背贴着自己的胸膛整个人缩在自己怀里,两人共骑一匹骆驼。
他瞧着南宫灵,红润的面色使得他的年龄似乎小了些,眉头微微皱起像是有什么难以决断的烦心事,眼睛紧紧闭着,长而浓密的睫毛撒下一层阴影,挺直鼻梁下的嘴唇由于没有水的滋润已经干裂,给人一种醒来时从未得见的脆弱之感。
楚留香突然觉得,他从未认真瞧过南宫灵,从来不知道这个一向豪爽的人也有如此脆弱的时刻。
这样想来,南宫灵自进了沙漠以来有许多不对劲的地方,有时候表现地很不安,他只以为是快要见到无花所致,却也想不到沙漠深处还隐藏着南宫灵不能见光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