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来心软。’
‘这算是弱点,也算是希望。’
他不理解这其中的话,记得当初黛米就指着他的耳朵说道,你耳根向来软,肯定是心肠软的家伙。
这个毛病他向来都知道,不过,这耳根软和希望有什么关系呢?
百思不得其解,反正他也从来没有理解过埋葬在墓地里的人。
他揉着酸涩的眼睛,将日记放在贴近心脏部位的口袋里,他脑袋磨蹭着墓碑,身体逐渐下滑,迷迷糊糊的阖上眼睛。
没有在霍尔森身边的时候,他总是害怕霍尔森会追过来,可没有想到,在霍尔森担忧不存在,他反倒是可以睡得更加安稳。
夜里风声很大,他裹紧身上的衣服,因昼夜温差大,他鼻腔喷出的温热呼气,逐渐转为白色氤氲雾气,弥漫在眼前,湿漉漉裹在脸上。
他往墓碑最前端挤了挤,把墓碑当做椅背,胡乱的靠椅宛如这样就可以躲避狂风。
蜷缩着一会,勉强入睡,本应该冻得哆哆嗦嗦,也却没有料到,居然睡着睡着,竟然觉得无比温暖。
下意识往温暖的位置挤去,睡得愈发沉。
霍尔森抚摸着邢邵的发丝,看着他往自己怀里滚来滚去,他不禁微微叹息,又把温暖的外套裹在他身上。
盯着他睫毛微颤,最近没有怎么吃东西,尖尖的下巴。
霍尔森黑眸里浸满*,停顿一会,看着他如此安心的表情,又猛地收回手。宛如眼前是易碎品,他轻轻抚摸,就能将邢邵彻底摧毁一般。
他轻轻的抱起怀中人,为他捂暖手指,给他戴上帽子,见到他发出可爱的轻吟,他唇角勾起欣慰弧度。
面无表情的正要站起身来,衣摆却被狠狠攥住。
“别、别走……”
霍尔森倏地回头,眼眸定在邢邵的睡颜。
邢邵正在无意识的呢喃,还沉浸在睡梦之中,他眼中满是惨然,摇了摇头。
停顿一会,他狠心掰开他的手指,转身离去。
佩娜在远处见到如此,不禁皱紧眉头,“老大,您放心不下他,知道今晚上天气降温,害怕他感冒,特地过来给他送烤过的外套,为什么还不等他醒来,把什么事情都说清楚?”
“你不懂。”霍尔森高深莫测的望着佩娜,扯动唇角。
佩娜小声嘟囔,“我是不明白啦,不过您是怎么突然间复活了,您的出现都把我吓到了。”
霍尔森浅笑不语。
她更加疑惑不解,“老大,难道您准备让邢邵一直不知道您活着的事情吗?”
“让他知道的话,大概又会流露出痛苦的模样,我不想要让他活的太疲倦,我还是喜欢他充溢着阳光味道的模样。”霍尔森手指,猛地攥紧,又缓缓松开。
“可是,您这样放手了?真的能甘心吗?”佩娜始终不明白。
老大如果喜欢邢邵还是按照以前的策略把他抢回来呀,尤其是邢邵这次回来扫墓,看起来是对老大有所愧疚。
如果老大现在出现,他肯定会对老大的印象有所改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