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兄,昨日若非那首横空出世的《水调歌头》,你的词作必能在此次中秋诗会夺魁!实在可惜,可惜!”
教坊司二楼的一处隔间里,数名仕子打扮的年轻人在此聚会,其中便有一人如此说道。
桌上精致的点心与茶水,再加上这顶好的位置,便也可以看出其中必有不缺钱的主。
而被称为陈兄的仕子,名为陈秋远,此刻听了好友说的这句话,心情也是更加郁闷之极。
即使知道好友是真心为自己打抱不平,但也难免惆怅。
要知道,他陈秋远本就是自命不凡的读书人,更是年纪轻轻便通过了乡试,更是头甲第一名。
如今早早来这京城,除了向往着京都的繁华之外,更是对下一科的春闱充满了信心。
数月以来,更是认识了不少同志好友,一番论道下来,让他更是有志夺那前三甲,甚至这状元之位也有所期望。
而为了能够在这次中秋佳节彻底成名,他也着实准备了许久。
本就不俗的文采,加上妙手偶得之下,终得一篇佳作。
几经润色之后,好友们都参赞不已,更认为词作有夺魁之像!
终于等来了中秋,志得意满的他本想在文庙一举成名,也确实得到在场所有德高望重的前辈们参赞夸奖。
本以为事成,奈何一首至今不知何人所作的《水调歌头》突然现世。就算他再有所不甘心,也不得不承认他的词作相差远矣。
世人只在乎第一,也只会记得第一!
就如人们往往只记得世界第一峰是珠穆朗玛峰,世界第一大峡谷是雅鲁藏布大峡谷。
可这世界第二呢?
又有几人知晓?
果然,今天满京城的人都在谈论这《水调歌头》写的是如何的美,如何的好!
也许唯有眼前的几位好友,还依稀记得他的词作吧?
陈秋远闷闷的灌了自己一口酒,而后才开口道:“技不如人,没有什么好说的。”
见当事人自己都这么说了,在场的众人也不在好说别的什么。
稍微带入一下,也能体会到陈秋远此刻心情会如何的糟糕。
于是便有另一人开口说道:“诶诶诶,就不提这事了,咱们今天相聚在此,可不是为了这个。”
又有一人附和道:“对对对,话说婉卿姑娘马上就要表演了吧?”
听到‘婉卿姑娘’的一瞬间,原本还是闷闷不乐的陈秋远也瞬间来了精神,仿佛一切都不如这一词重要。
而陈秋远这番表现也理所当然的被其余大家看在了眼里。
于是也打趣道:“哎呀,看来也唯有咱们婉卿姑娘,才是能治好陈兄的千金良药啊!”
陈秋远顿时也有些挂不住脸,急忙道:“子贤,你这是什么话!!!”
虞子贤依旧不依不饶道:“咱们今天可不就是为了帮你和婉卿姑娘的良缘才来此的,陈兄就不要害羞了。”
于是众人也都起哄道:“哈哈哈,就是就是,陈兄如此这般可不行,得硬挺起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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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原来这陈秋远亦是这花魁曾婉卿的追慕者之一。
自古以来,有才仕子与美艳花魁,总是有许多令人向往和热议的爱情故事传出来。
而在场的众人也都知道,陈秋远对这名扬满京城的婉卿姑娘,可谓一见倾心。
但众人也都明白,陈秋远虽然也是一地名门出身,家世也是不俗,但即使如此,想要抱得美人归,想要给教坊司最当红的花魁梳笼,说是痴心妄想也不为过。
所以陈秋远才会如此想要在昨天的诗会上出名,甚至期颐着词作被传入皇宫内的御宴之上,大放异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