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琴将身契无比珍惜地收到了怀里:“我再在府上待一个月,不然这就走了,黎氏肯定知道是小侯爷在诓骗她。”
春荷一愣,更加觉得思琴是个好人,自己在这种关头还顾虑着别人,是个可以深交的良善之人,她问:“你不怕出什么变故?这可是好不容易得来的自由。”
思琴笑着握住她的手:“我不能做那忘恩负义之人。”
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思琴便走了,思琴刚走不久,郑氏也过来了。
五少爷裴景天被黎氏罚着在柴房里关了一晚上,今天已经被放了出来。
不过,黎氏最喜欢的花瓶被摔碎了,她不好好罚一罚这调皮捣蛋的小子,心里憋着气过不去,便不准裴景天出院子,将他禁足在院子里,美其名曰好好磨练磨练他的性子,以免长大了出去惹祸。
郑氏来了之后,春荷便请她进去坐,郑氏坐在椅子上和春荷说话,巧儿在门口守着。
郑氏看着眼前这个漂亮到了极致的女子,看的移不开视线,她今日似乎是用了些脂粉,看着比上次在翠竹院前面,还要美艳动人。
春荷把茶杯往她面前推了推,郑氏才回过神来,想起自己的那个调皮捣蛋的儿子被关到柴房肯定要吃很多苦头,没想到她会暗中出手相助。
郑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后说:“在这侯府大家都是明哲保身,不多管闲事,景天调皮没少受罚,我这个当娘的都没有你细心。”
“多亏了你,不然景天着凉,被罚之后又要病上好几天。”
裴景天被人从柴房放出来之后,郑氏发现他竟然没喊冷没叫饿,看起来精神头还不错,就问了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裴景天刚开始怎么都不肯说实话,后来郑氏发觉他屁股好像大了不少,伸手一摸才摸到里头竟然还有一个软垫,恰好被宽大的外袍给遮盖住了。
郑氏问了他好几遍,他才终于说出来是有人给她送了软垫和吃食。
郑氏问他那人是谁,他并不知道巧儿的名字,他说:“就是上回在翠竹院的门口,碰到的那个姐姐身旁的丫鬟送的。”
郑氏想起来,那日她为了告诫裴景天不要再胡闹,不要再闯祸,带着他去了周侧夫人的翠竹院,还告诉他说是再调皮,也有可能像是裴景城一样,被送到乡下庄子里面去。
等到了乡下庄子里,不仅京城的这些好吃的都吃不到了,还会被下人们欺负,去做苦力。
春荷说:“侧夫人不必客气,那柴房我也待过,我看着孩子年纪小,被关在柴房里头的滋味儿肯定不好受,我听说了也是心疼。”
郑氏点点头:“谁说不是呢,景天固然是有错,可他毕竟还只是一个孩子,不过就是无意间打碎了一个花瓶,就受到如此重罚……”
郑氏说着,一想到儿子吃的苦头,眼眶就红了,拿出帕子擦着眼角。
春荷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郑侧夫人,想不想让周侧夫人和四少爷回来?”
郑氏刚嫁进来的时候,和周氏很是不对付,生了孩子之后二人更是明里暗里的较劲,可自从周氏被送到了乡下庄子之后,她竟是生出了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来。
而且,周氏走后,黎氏的全部注意力似乎都到了她的身上,对她和她的儿子是百般的为难,如果周氏和裴景城能回来,或许能够分担一些黎氏的火力。
郑氏叹了口气:“我也是想让他们回来,他们在的时候,我们经常拌嘴吵架互相看不上,可分开了这么久,在这大宅院里实在是没意思,周氏做的芙蓉糕还挺好吃的,侯爷也喜欢吃,说起她做的吃食,我倒是想她了。”
“可当初她是犯了错才被送到乡下庄子去的,过去这么久了,还能回的来吗?”
春荷问她:“周侧夫人犯的是什么错?”
“她给夫人送的糕点里面有毒,可我总觉得这事儿有些蹊跷,当时她也给我送了,里面是没有毒的,我吃了并没有感觉到不适。”
春荷了然地点点头:“如今不好再找证据去查她到底有没有下毒,我们只能通过裴侯爷发话让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