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风耐性极好的一个个回答着,不急不躁,不紧不慢,就算此刻是天塌下来,他也会顶着。身子被紧紧箍在了江屿风胸前,可他这会没时间考虑着是否妥当,慢慢的疑惑像是万千蝼蚁般啃噬着他的思绪,嗓音打着颤,剥开江屿风的手侧身,“怎么会?那个男人怎么会放我们走。”身子的扭动扯动了腿上的伤口,痛感猝不及防地袭来,他失声大叫,“呃~好痛!”一听见简年喊痛,江屿风的心也跟着扭成一团,他放下水杯轻轻绾下简年耳边散落的发,低低地说,“以后再也别做这么危险的事了,你想知道什么,等你好起来我通通都告诉你。如果你好奇心真那么强,那就快点振作快点康复。”回想起触目惊心地那一幕,简年垂下了眉梢,咬了咬唇,声音也便得没有底气,“我,还能站起来吗?”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这个伤口恐怕是伤了肌腱,要好起来怕是不容易。江屿风轻轻一笑,指腹摩挲着他的唇,“傻瓜,我说你会好就一定会好。”他的话让他安心,可眼神一瞬间的空洞,忽然想起昏睡中宛如真实发生过般的梦境,心脏突然狠狠颤动。他扬起削尖的下巴,眸光中掠过光影,着急道,“我,我,我做了一个噩梦,梦里我站在一片汪洋大海上,在生死关头你丢给我了一块浮木,就在我快要触及到的时候你却一下把它抽走,我动不了,海水很冷,还有他越说脸色越苍白。”江屿风宽厚温暖的大掌一把捂住了简年的嘴,神情徒然严肃,“不会有那样的事,以后,如果真的再有你梦里的生死关头,那我一定会把生的希望留给你。”江屿风的话锋一落,两双眼眸的目光交织纠缠了很久,两人的心里都很清楚,面前的人早已不是当初一纸契约的关系。发生这么多事之后,他们早就各自雕刻进对方的生命里。炽烈的暖意比阳光更热烈。思绪流转,简年许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捂住自己的嘴,一副惊慌失措的摸样,倏然扯住江屿风的手,着急道,“我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在这了?”他闻言,凝视就更炽烈了些,“嗯?”简年的眸光一直在闪烁,声音也有些隐约的颤抖,“因为墓园值班的两个人死了。所以,所以我现在成了通缉犯了对吗?”他百口莫辩,这种滋味比直接了结了他还要难受。江屿风不语,深深叹了口气。要不是因为他在香城还算有些面子,这会别说是简年,就算连他恐怕也得进局子里接受调查。只要一天找不到证据,简年通缉犯的身份一天都难以洗清。好在现在是个金钱说话的时代,家属方面江屿风暂时用钱安抚住,但是对方并不是容易了事的主。再加上媒体一曝光,关注度一下子被炒热了。在香城,谁不知道江屿风有钱,好不容易逮到这么个机会,还不好好捞他一笔。钱到还是小事,可简年不露面还好,一旦露面,又没有洗清他嫌疑的证据,杜华一行人会善罢甘休吗?以目前来说,简年留在这是最好的选择。“这里是老岳没换房之前的住所。”这一片虽然破旧,可倒是安全,周遭的人都搬离了这撞危房,进进出出没人注意,他行走起来也方便。眸光一沉,江屿风轻轻拍了拍简年的肩,坚定道,“你需要好好养伤,别的,都交给我。”从医院出来之后,一个男人和杜华一同站在香城最高的建筑物上俯视整座城。站在高处,果然是会看得更远。整座香城的构架一览无余。移下望远镜,他的眸色冷如寒冰,侧目凝向同排而立的杜华。杜华不语,双手插进了口袋里,突来一问,“你如果拿到东西后,会怎么做?”他回头,唇角挂气丝意味深长地笑,“你是想问我会不会要江屿风的命?”杜华咬咬牙,将目光移开,鸟瞰整座香城市,一字一刻道,明知故问。他大笑,却又很快敛下,神色严肃起来,“他的命我没兴趣,再说,我要是真动他一根汗毛,你会放过我吗?”杜华的眉梢微扯,许久后,才慢慢开口,“不会。江屿风这辈子如果要死,也只能死在我手里。只是我不确定的是,那个hnr3菌系病毒真不会有传染作用吗?”他偏头看着杜华,一本正经道,“我不做没把握的事。不过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在浪人街的那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何以你们一夜之间反目成仇。”杜华不以为然地轻蔑一笑,“收起你的好奇心,比起你想要的东西,我想要的更多。再说和江屿风一夜之间反目成仇的人又何止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