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双手交叉,抬头看着天花板,装出一副感动到不行的样子。回过头来时,惠理依皱着眉头,只有嘴角依然笑着,两个部位感觉不属于同一个人。
&ldo;我问过清彦,他说这幅画卖五十万元。&rdo;
惠理依笑着点了头。
&ldo;是那样没错。&rdo;
我露出困惑的神情。
&ldo;我就说了,我不能用五十万来买啊。清彦,你必须偿还的借款总额大概多少?&rdo;
他的头没有从桌上抬起来,直接说:
&ldo;我记得是一百六十万元左右。&rdo;
维纳斯脸上的表情消失了。在一瞬间的冻结后,她勉强恢复了笑容。
&ldo;我刚才说过,关于价格,由你们两位自行讨论比较好。&rdo;
我凝视着惠理依的眼底深处。
&ldo;可是,我们对美术一窍不通。这种时候,请别人给点意见也不奇怪吧。而且,清彦买下这幅石版画才一个星期而已,就当成是售后服务,拜托至少给点意见吧?麻烦你了。&rdo;
我将身体靠向悬臂椅。它的弹性很好,靠背处弯了下去。
好了,接下来要纠缠她几个小时呢?在她们用来禁锢别人的房间里,这次换我们来禁锢维纳斯了。
※
这种卖画方式再怎么形同诈骗,在销售手册里也无法预期这样的状况吧。接着,我开始和清彦瞎聊。
我们一面随意变换话题,扯远了之后,又把主题转回石版画上。干扰人家做生意虽然应该有个限度,但我们只是客人,而且完全没使用任何暴力。
一小时过去了,两小时过去了。平常对冤大头做的事,现在轮到自己尝到那种滋味了。惠理依脸上的疲劳神色越来越浓。
这是持久战。由于我们只是坐着喝莱莉花茶,所以并不怎么辛苦。我只去了一次洗手间而已。可惜的是,这里没有cd机,也没有音响。
这么长的时间,足够听好几次《展览会之画》了。
※
第三个小时过去了。
惠理依的脸色终于变了,说起话来也不再是谈论艺术时那种阿谀的语调。
&ldo;差不多了,能不能请你们回去?我们还有很多业务要办。&rdo;
差不多是时候了吧?我对她使出准备好的秘密武器。
&ldo;惠理依小姐,你知道西口的罗莎会馆对面那家当铺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