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如此,且不说是为石斛仙草,就是九天之上的瑶池蟠桃她也断不会来啊!
为了修灵送命,是不是傻!
她咬牙,臭术士!居然话到嘴边留一半!诅咒你万年之后修成龟灵!
又一支销神箭透肩而入,她闷哼,口中倏然喷出鲜血。
刚才是,骨头碎了的声音吧?
诸天神佛哟,真疼啊!
三界六道啊,要死了!
灵台不明,鲜血沿着嘴角不断滴落在青纱裙上,渐近的刻骨寒风裹挟着滔天业火,她疼的忽冷忽热,每动一下,那疼痛便延经脉漫开,意识便退减一分。
她濒临绝望等死之际,迷惘中,目光所及之处竟出现一双黑缎锦靴,她艰难抬头,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像,青色的长衫之外,乃是一袭雪色缎袍,暗纹滚边,广袖盈风。视线早已涣散,她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能见他身影淡然,宛如大罗清天之上终年萦绕不散的青烟淡霞,黑色的长发随风稍稍扬起,亦像是百花灵园中飞舞的墨蝶之翼。
业火的热浪烟气烧灼了她的嗓子,她艰难的开口,声音却暗哑干涩:“灵友。。。也是来盗仙草的?”
那人不语,只是站在她面前不足三尺的地方,垂眸看她,而所站之处,火浪却自动退避,生生辟出一块洁净的方寸之地。
那目光清冷,她苦笑了一下,又道:“若是如此,那便速速离去,仙草既为我得,且迷罗杀阵已启,再不走,灵友恐要同我陪葬了。”
片刻,有清凉却悦耳的男声从她对面传来:“你敢来盗仙草,可知必然不能活着出此阵?”
真是有苦难言不足道!她诚然是不知啊!
见她不答,那人微顿,又问:“仙草呢?”
他声音寡淡冷清,入耳竟让她感到全身的疼痛有一丝丝舒缓。她想了一想,才明白他问的是仙草现在何处,便答道:“吃了。”顿了顿又道:“原就是可以生吃的。”
“。。。。。。”
不过是来偷株仙草,却意外触启了绝阵,业火铺天盖地朝她涌来的一瞬间,她果断地、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石斛仙草塞进了嘴里。
总不能白白送死吧。
那人继而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