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妘听后,登时站了起来,刚想说话,那安琮却从屋内走出,道:“宋二哥何必开我家妹妹的玩笑,不如现在随我去看看那几幅字合不合两位心意,这才是正事。”
说完,安琮看了一眼巧儿。
巧儿会意,连忙走到了安妘身边,低头说道:“姑娘,随我去偏室等会儿吧,现在哥儿还得打了这两位走了才能和姑娘说话呢。”
安妘垂眸,站了起来,随着巧儿去了偏室等候。
也不知等了多长时间,安妘吃完了一盘面果子之后,那安琮才到了偏室当中去见安妘。
安妘一见安琮,便站了起来,笑问道:“二哥哥怎么和那两个人混在一起?”
安琮垂眸,道:“不过是拿着字换些银子花,谈不上深交。”
安妘蹙眉,看着安琮:“二哥哥的月例银子不够使吗?”
安琮坐到了桌旁:“府中事情许多,妹妹和姨娘也都需要钱财打点,我自然要想法弄些银子。”
说完,他叹了口气,道:“不说这些俗事了,三妹妹今日找我何事?”
安妘听着安琮的这些话,只觉得这庶出一脉的子女过得的确不易,心里对于徐书悦和他的事情更多了两份忐忑。
她叹了口气,也坐了下来,试探性的问道:“前一阵子徐姐姐刚来家时,给咱们这几个兄弟姊妹都送了礼物过去,二哥哥收到了什么?”
安琮看向安妘,沉默了一下,道:“也没什么,不过是些字帖毛笔之类的。”
安妘看着安琮面无表情的脸,继续说道:“徐姐姐送了我一支顶好的金步摇,很是珍贵,徐姐姐待谁都这样的好。”
对面安琮看着安妘,皱起了眉头:“三妹妹今日来这里,究竟何事?”
见安琮有些急了,安妘这才从袖口中摸出来了徐书悦给自己的香囊。
她将香囊递给了安琮。
安琮端坐在那里,双手放在腿上,动也不动,那双看着香囊的双眼却深得像泼出去的墨汁一样黑。
安妘瞧着他的样子,缓缓说道:“看来二哥哥是认得这个香囊的。”
安琮收回了眼神,只看着自己的双手,低声说道:“不认得。”
安妘又将香囊朝安琮推近了一些,道:“你认不认得都不要紧,但我知道你清楚这香囊的主人是谁。”
安琮似乎是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瞧着安琮的样子,安妘干脆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她说只要你愿意,她就愿意等你明年下了春闱再说其他!二哥哥是什么心思,不如也说出来,成还是不成?”
安琮放在腿上的手握成了拳头,道:“不行。”
安妘沉默了片刻,伸手将桌上的香囊拿了过来,起身道:“我今日叨扰二哥哥了,现在告辞。”
安琮低头,手握拳重重的砸在了桌上,咬牙道:“你们想得太天真了,这世道根本不允许我和她相守在一处,婚姻之事,从来由不得我们这些身家性命都在别人手中攥着的人有自己的想法。我知道她的意思是要等着两年后我下了春闱,考取功名,可这期间,只要徐姨妈想要她上花轿,有上千上百种的办法让她上去,并非是我和她一句承诺和等待就能解决问题的。”
安妘低头看这安琮,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安琮道:“三妹妹,你就让她当我是个绝情绝义又冷心肠的混账好了,千万不要多做别的事情。”